劉徹打量着眼前的嬴政的,發現他在猶豫,可猶豫之中又帶着些堅定,心下便明了,無論猶豫多久,嬴政最終還是會殺了不韋的。
而他的猜測果然沒錯,又過了一年,嬴政給呂不韋送去了一封書信,不韋看完後,不消幾日便飲鸩自盡了。
雖然書信的内容隻是斥責不韋的行為并告知要把他及其親眷遷趕到蜀地的消息,并沒有要賜死他的意思,他理應還能多活幾年,運氣好能壽終正寝也說不定。
但不韋還是選擇去死了,因為溫柔的逼迫也是逼迫,被猛獸一點點蠶食的恐懼并不比即刻奔赴黃粱來的痛快。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那時的劉徹與此間事已經毫不相關。
又一日,劉徹閑來無事,打算去找徐福聊聊天,卻被人告知徐福前兩日就離開了。
劉徹不解,“走了?怎麼沒派人知會我一聲。”
那人也不知,隻答:“這個奴婢也不清楚,隻聽徐君說什麼事情遲則生變,所以要盡快離開才好,徐君還說了,這段時間您有什麼事,大可以去近郊尋一位稱公孫先生的老者。”
“好,我知道了。”
劉徹點點頭,離開了徐福的居所,回去的路上他還想着這件事。
徐福曾對他說過,這海上居住世外高人的仙山并不是時時都會存在,一但錯過了,它便會隐匿起來,讓人尋訪無門。
他揣測着,是否是因為仙山已現世,所以徐福才如此匆忙地離開,但縱使如此,也不至于連道個别的功夫都沒有吧,他自認與徐福處的還是挺不錯的。
劉徹惦記着這件事,晚間躺在床上,還向身側的嬴政說起了這件事。
嬴政本是側卧着,背對劉徹,聽到他提起徐福時,嬴政的面上閃過一瞬不自然,又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轉過身,改向面對劉徹,寬慰他道:“許是就像你說的那樣,等過個一年兩年就回來了。”
劉徹順手摟過嬴政,“但願吧,不然也是麻煩。”他埋首在嬴政的頸間吻了一下,複又擡頭問:“你可知鹹陽近郊有一位稱公孫先生的老者?”
這問題把嬴政問住了,因為他還真不知道有這麼個人,不過也不是大事,“我明天吩咐人去尋吧。”
“這麼好?”劉徹調笑了一句,摟着他的手臂微微收緊,二人頓時親密無間,原本寬大的床鋪似乎也變得擁擠起來。
“放開,拘束。”嬴政淡淡地斥了一句,這非是他事多,而是真感到有些受束縛。
劉徹自然不會如嬴政的意,不僅不放人,他的手還不老實的作弄起人來,說:“明日沒有常朝,你也不用早起吧?”
嬴政了然,半推半就道:“你……快點,不要太過分了。”
劉徹輕笑一聲,“這可快不了。”說着,就把床上的帷帳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