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你們不可能,你見過競品公司的繼承人聯姻嗎,簡直是荒謬,聞所未聞。”
“隻是有一部分交叉業務而已,也不完全算是競品,我們會讓公司更上一層樓,我和她,都有這個能力。”
“能力隻是一個最淺薄的方面,你應該知道,你們兩個人的身份注定了,在一起,就像在身邊埋了一個定時炸彈,你要如何防範華昇蠶食國坤,她要如何防範華昇被國坤蠶食…”孟懷瑾道。
“你們會互相猜忌,擔心自己手上的東西改名換姓,變成别人的,宴臣,何必為了反抗我們讓自己那麼累呢,爸爸媽媽也是為了你好。”付聞櫻接過孟懷瑾的話頭,笃定孟宴臣隻是叛逆試圖反抗。
“她不會,她跟别人不一樣。”孟宴臣無動于衷。
“她的父親,她的祖父,是一窩狡猾的狐狸,她小小年紀就野心勃勃,三年前,初出茅廬,搶了我們看中的項目,一期回報都足夠讓她在華昇站穩腳跟,你覺得她會是一隻不谙世事的小白兔嗎。”
想起舊事,雖說一個項目還不至于讓付聞櫻記挂,丟項目的又是董成民的人,但對方是華家人,難免讓她惱火。
“我為什麼要和一個不谙世事的人在一起。”
“那你又為什麼要跟一個能撼動孟氏根基的人在一起?你有絕對的信心把華昇握在手裡嗎!”
“華昇是華家的,我為什麼要搶她的東西。”
“你不搶她的東西,你敢肯定她不會搶你的東西嗎…”
“媽,”孟宴臣難以忍受地打斷了付聞櫻,“夫妻是最親密的家人,為什麼要搶走對方的東西,為什麼要你的我的泾渭分明,您和爸,會計較這些嗎?”
“我們可以相提并論嗎,宴臣,我和你媽媽家是世交,我們從一開始就戰線同一,孟家和華家是什麼立場,你難道不知道嗎。”
“你最好的選擇,就是把視角向下傾斜一點,在利益與風險中,尋找一個平衡點。”付聞櫻手指輕點,在茶幾上發出清脆響聲。
孟宴臣低聲笑了起來。
“向下傾斜一點,是指您給我找的那些女生嗎,媽,您其實根本不認為我和她們匹配吧,隻是看中了和她們的家族聯姻所帶來的利益,又為她們沒有能力撼動孟家而安心。”
付聞櫻氣定神閑地抿了一口茶,被戳破了心思也沒有絲毫惱意,她高深莫測地望着她的完美傑作,唇角翹起弧度。
“我的兒子,當然是最優秀的孩子,但是,有些事情,心裡知道就好,說出來,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您也是那麼看待她的。”孟宴臣揚起頭閉了閉眼,覺得鼻尖發酸。
在那個世界裡,付聞櫻接受了華衿,也是因為華昇式微,華家走了下坡路,華衿孤立無援,在母親眼中,她成了一個可以被掌控的人,她能帶來的利益比世交千金更多,風險又在可控的範圍之内。
她身後的華昇不再是威脅,而成了一塊香甜的蛋糕,不巧,整個燕城胃口大到能吞下這塊蛋糕的,國坤稱第二,沒人敢争第一。
“不,華家那個女兒當然不一樣,”這個世界的付聞櫻卻沒聽懂孟宴臣的話,“你看看她今天那個樣子,她的狐狸尾巴已經藏不住了,她會是你最難纏的對手,這樣的人,你竟然還想跟她聯姻,沒有比這更可笑的事情。”
“媽,我是個商人,收益大于風險,我就會行動。”
“收益在哪?”付聞櫻好笑地張開手臂,“你有絕對的信心不成為華家人的盤中餐,把我們的心血付之一炬,還是你有信心吞下華昇,完成我和你爸爸努力了這麼多年,都沒能做到的事。”
“做到我們這個位置,能避戰就永遠不會互相撕咬,平穩,才不會讓第三人坐收漁翁之利,這一點,相信不用爸爸教你,華昇和我們,已經相安無事快十年了,為什麼你一定要打破這個平衡?”孟懷瑾也面露不虞。
“你有數不盡的,更好的選擇,你已經做的很好了,進了國坤會有更廣闊的天地,宴臣,不要自讨苦吃。”
孟宴臣看着父母一唱一和,生出一種無力感。
“爸媽,我說了這麼多,你們卻從一開始就沒有聽明白,又或許聽明白了,卻不信我。”
“我沒有任何其他的選擇,我想要的不是華昇,不是錢,我想要的隻有一個人而已。”
“無價的她,就是我铤而走險的唯一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