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8_平行時空25
孟宴臣一走，氣氛明顯松快不少，小林不發一言，華衿也不主動開口，自在地吃起檸檬派來。
過了五分鐘，楚皙林突然尖叫一聲。
“華衿！”
把華衿送到嘴邊的甜點都吓掉了。
“你還顧得上吃！”
“不是你專門帶來給我吃的嗎？”
“…是，但是，現在是吃的時候嗎？！”
“是吧，我都快吃完了。”
小林一張臉漲得通紅。
“你你你你你不是說你心裡有數嗎？”
華衿歎了口氣。
“有時候也沒數。”
看着好友一副快要暈倒的樣子，華衿抿唇笑了，又忽然想起孟宴臣沒把唇膏留給她。
“稍等一下，口紅還在他那裡，我讓他送回來。”
“不用喊他回來！我有！你用我的！姑奶奶你可千萬别把他叫回來，他往這兒一坐快把我凍感冒了。”小林一把摁住華衿的手。
“好吧，哪有那麼誇張。”
“你喜歡他什麼？别告訴我是喜歡那張臉！”
“啊…”華衿仰頭想了想，“是挺喜歡的。”
“不是，姐，你好好說，你到底想什麼呢？三條腿的蛤蟆沒有，兩條腿的帥哥到處都是，你正眼看過誰了。”小林崩潰道。
“……”
“不知道，小林，喜歡沒有原因。”
“那他喜歡你什麼？你們以前認識？”
“不知道…”
華衿望着夜空陷入回憶，目光逐漸失去焦點。
“我也不知道他喜歡我什麼，好像從那一天起，他就突然出現，說他喜歡着我。”
“一見鐘情？你信嗎？”小林擰起眉。
“……”
“不是，衿啊，這姓孟的是不是算計你呢？”
“……”
“以你們兩家的關系…”
“小林，不一定非要有結果的，我們想要在一起很難，我知道。”
沒在天上找到星星，華衿閉上眼，整個人陷入柔軟的靠墊。
“但是最近我覺得很快樂，隻是想到他就覺得快樂，這份快樂對我來說比結果重要，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麼輕松過了。”
“别擔心我，小林，我不會做任何有害華昇的事，就算是為了他，也不會。”
她的聲音緩慢而堅定，卻突然睜開眼看向楚皙林，目光裡流露出苦澀意味。
“我的喜歡很淺薄，是不是？”
“所以，如果他真的想要什麼，除了華昇，我都可以給的。”
楚皙林看着華衿認真的表情愣了愣，又甩甩頭撲過去抱着她一陣猛晃。
“你幹嘛對他這麼好，姓孟的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
華衿作思考狀。
“雪梨紅棗湯吧，應該是那個。”
“真有啊？不是，大少爺還會炖湯？”
“不光會炖湯，還會炖香芋小排。”
“……”
小林木着張臉，想象了一下剛才那人洗手作羹湯的場景，覺得荒唐極了。
“别告訴我給你做頓飯就讓你感動了。”她仍不松口。
“那我怎麼不找你家廚師？”
華衿無語望天，小林被她斜了一眼，反倒好受些許。
“這還算句人話…天呐，你到底怎麼受得了那個冰坨子的？什麼時候見他都一張冷臉，煩得要死的樣子。”
華衿聽見小林脫口而出與自己相同的評價，忍不住笑了。
“他很有耐心，脾氣也好。”
楚皙林翻了個白眼，也窩進靠墊裡，跟華衿并排望着天。
“鬼信，他對你好嗎？”
“好不好嗎…隻能說，我一直想看看他能忍我到什麼程度，但很遺憾，目前還是沒有試探到他的底線在哪裡。”
小林一邊覺得荒謬，一邊又找不到什麼話來勸，正抓耳撓腮絞盡腦汁想詞時，會場的電話催命般響起。
“快回去吧，我就不跟你上去了，我跟他快一個月沒見面了，要哄一下。”華衿拍了拍小林的肩膀。
“真行，那麼大個人了還要哄，不哄會怎樣？”
“會憋着生悶氣裝沒事讓我猜。”
“真的假的啊…”楚皙林噗嗤一聲笑了。
二人走出連廊，一拐彎便碰見要哄的男人在這兒等着，孟宴臣輕倚着牆，咬着根未點燃的煙，手中火機開開合合，金屬碰撞的聲音清脆有力。
餘光看見她們，他站直了，下意識把煙攥在手裡。
“又藏什麼，誰不讓你抽煙了嗎？”華衿挑眉道。
孟宴臣看着她，低頭笑了起來。
“嗯，女朋友不讓抽。”
他把兜裡的半盒煙掏出來，連着火機一起扔進垃圾桶。
“不是去車裡等我？”
“想跟你一起走。”
“下面那麼多人，肯定不能一起走啊。”
“這層沒有人，可以一起走。”
“……”
楚皙林一個白眼快翻到天上，華衿好笑地看着孟宴臣，無奈之餘，也十分樂意，任他牽起她的手。
“小林，保密啊。”
“你還知道保密，你們都穿成這樣出來了。”
“也沒有人發現。”華衿莞爾一笑。
“那倒也是，誰能想到華家和孟家也有握手言和的一天，”小林幹笑兩聲，“不對，這哪是握手言和啊，這是牽手成功了。”
“你爸媽和皙玉哥也不能說哦。”
“你還信不過我，不是今天你都不打算告訴我，等着我跟你算賬。”小林突然氣憤。
“你已經是世界上第三個知道這件事的人了呀。”
“前兩個是誰！”小林眼中冒火。
華衿指了指孟宴臣，又指了指自己。
“你說話能不能…算了，趕快走吧，一會兒下面人就多了。”
華衿笑眯眯地跟小林道别，走了幾步突然想到什麼，她回頭，楚皙林還站在那裡望着他們。
“如果有誰問起來，就說我今晚跟你在一起。”
“你…”小林嘴角抽了抽。
華衿眨巴眼，瞧着相當理直氣壯。
“…知道了。”她無語地擺了擺手。
至少此刻，小林看着那對并肩的背影，覺得古怪的般配。
那個冷心冷面的孟家人，目光無時無刻不在華衿身上，專注而溫柔，與印象裡的他大相徑庭。
更荒謬的是。
【老天奶，他居然有酒窩】
【沒人知道因為從來沒見過冰坨子笑[微笑]】
【荒唐！】
華衿看着小林發來的信息，笑得直不起腰。
“笑什麼？”
“開心就笑，怎麼啦。”
“是我讓你開心嗎？”
“是呀！”華衿趁着紅燈伸手抱住孟宴臣的手臂，在他肩上蹭了蹭，“是呀是呀！”
孟宴臣側頭看了她一眼，笑意溢出眼底。
“那我呢？見到我讓你開心嗎？”華衿仰頭。
“嗯。”
“騙人，開心抽什麼煙呢。”
“沒怎麼抽，這一個月，就那半包，都說尼古丁能讓人開心，但是沒有，沒用。”
想她的深夜，他獨自到華衿家樓下，仰頭看她窗上微弱的夜燈光，指尖星火燃盡，思念也并沒有緩解。
華衿沉默半晌。
“你會離開我嗎？”
她突然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不會。”
“我還沒說完呢，如果…”
“沒有如果。”
“沒有如果，”孟宴臣盯着華衿的眼睛重複，“發生什麼我都不會離開你。”
她在他執拗的目光裡下定決心。
……
最近華昇裡的氣氛有些怪異，秘書察覺到股東會裡的暗流湧動，倒是沒多大反應，華昇是華家的，華家的就是華衿的，再怎麼不服大小姐，那些小股東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更何況他們大小姐聰明能幹又努力，瞧瞧，來得早走得晚，日日如此，沒人比她更可靠了。
看着華衿桌子上堆成山的文件，秘書把會議通知放下，鬥志昂揚地出門找項目部那群牆頭草的麻煩去了。
華衿也知道自己在公司裡被針對了，可以說，她從風向變了的第一時間就已經察覺。
她不動聲色，依舊我行我素，暗自觀察着是誰對自己有微詞。
還有二十分鐘開會，華衿整了整文件，接起秦子陽的電話。
“在忙嗎？衿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