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坐在會堂,漣漪的茶水象征他不平靜的内心。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行人逆着光進來。
領頭的那個便是陸回。
王大面上無波,微微一笑,“不知官大人遠道而來,所為何事?”
陸回輕蔑一笑,招招手,兩個手下提着寶祥上來。
寶祥被狠狠摔在地上,身上臉上都有傷,他一邊磕頭一邊求饒,“官老爺,就是他們王氏兄弟私藏你們要找的人啊!小的親眼所見……”
王大皺着眉,“寶祥,你在說什麼鬼話,怎麼聽不懂。”
寶祥伏在地上,像個乞丐,“王大!你弟弟人呢?不會是帶着那個人逃了吧……”
王大冷笑,“我知道你與王二素不對付,竟然信口開河誣陷我們,隻為你那私人恩怨,你到底置寨裡老小安危于何地?!”
寶祥噤聲呐呐。
陸回看了一出好戲,坐在椅子上拍拍手,“精彩,實在精彩。”
“所以,你們到底把人藏在哪裡?”
王大矢口否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們寨子向來與朝廷互不幹涉,井水不犯河水的,隻求安安穩穩過日子,怎麼會窩藏犯人呢。”
陸回低頭玩着自己的指甲,“所以是不承認喽。”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要殺要剮,随你便吧,隻是寨子裡的都是無辜的人,求大人放過。”王大緩緩跪下。
“放過他們?笑話,那誰來放過我。”陸回眼裡有些不耐,“都殺了,這些個流匪暴徒,通通除了。”
陸回站起身,踩在寶祥身上,有些嫌棄的把腳底的灰全部擦到寶祥衣服上,一邊嘴上啧啧,然後踩着寶祥的腦袋,寶祥臉貼在地上都變了形,咬着牙不敢反抗。
陸回輕蔑一笑,“就從這個開始,一個一個的殺,隻要一天找不到人,那就殺一個。”
寶祥慘白着臉,突然爆發起力來,陸回收回腳,寶祥抓着陸回的腳,“大人,他們真在這兒大人!……”一會對着王大,“王大,寨主救我!我還不想死!……”
話還沒說完,就被拖了下去。
還在高喊,“王大王二你不得好死!——”
王大閉上了眼睛,有些不忍,和兔死狐悲的凄涼。
日頭還在繼續。
西辭是個小瞌睡蟲,好不容易醒來卻發現王二帶着他生死大逃亡。
西辭:?
昨晚受的驚吓太多,所以精神有點萎靡不振的,像個蔫掉的小豆芽,可憐巴巴的緊。
“王二,你要帶我去哪?”西辭在他懷裡眼睛閉着,還想睡。
“去北方,找你家人。”
西辭覺得有些不對勁,“你不會是把我偷出來的吧?王大呢。”
王二沒有說話,耳畔都是呼嘯的風。
西辭有些冷,把臉深深埋在他的懷裡,像個小貓咪一樣把身子縮着。
王二抱緊了他些,“我會保護好你的。”
西辭有些暈乎乎的,想睡覺。
至于其他的,無所謂吧。
誰來都好。
可是他們的行蹤到底暴露了,這次朝廷派出了不少能人異士。
王二在竭力使用地形甩開後面緊緊跟着的煩人蒼蠅。
他們好像有所顧忌,并未使出什麼武器飛镖之類的,隻是緊跟着,甩也甩不掉。
像是被鬼纏上似的。
王二咬牙,使勁的跑。
終于他利用山上的灌木石頭,隐匿了身形,躲在一處下陷的土堆裡,周圍石頭樹灌木擋着,倒也隐蔽。
不過那些人也不蠢,追過來後互相點點頭,開始分頭行動,四處地毯似的搜查。
看到越來越逼近的人,王二終于下定了決心,突然親上了西辭。
他的吻霸道強勢,西辭被親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氣的羞紅了臉,身子都在抖,“臭流氓,這時候你還想着……”
王二捂上他的嘴,深深看了他一眼,露出粗犷健朗的一個笑。
他說,下輩子,下輩子當他媳婦好不好。聲音都在抖。
西辭翻了個大白眼,可愛的不行。
王二又親了他幾口,最後戀戀不舍的摸了他一下頭發,“等他們都走了你再出來,朝那個方向使勁跑,我在那個隐蔽的道上備了馬,你隻要一直順着那個方向,就能去北方了。”他指了一下方向,然後把剛剛裹着西辭的床單抱在懷裡,像是抱了一個人。
他起身,說了一句我愛你,看着西辭的眼睛,然後起身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那些人果然察覺到了動靜,立馬跟了上去。
“快追!”
西辭捂着嘴看着樹影裡他們婆娑的背影,莫名的,心中空落落的,有些難受。
西辭:白團子,他會不會死。
白團子:那邊是懸崖,他必死無疑。
西辭嘴上還停留着那個男人敦厚的觸感,咬咬牙,他還是跟了上去。
白團子:反了反了,馬在那邊。
西辭站起身頭還在暈:閉嘴,我知道。
白團子:宿主大人,你是想去自投羅網嗎?可你這樣你之前所做的那些功夫不就白費了嗎。
西辭朝着王二離開的那個方向走去:可是我不去救他,他會死的。
他不能眼睜睜看着别人因他而死,他做不到。
白團子配樂:你們人類可真是感性奇怪的物種,明明你又不喜歡他。
西辭趕着路:如果所有都以喜不喜歡來衡量,那也太膚淺了。這些你們冷冰冰隻會靠數據衡量一個人的機器是不會懂的。
白團子:(T_T)所以這是你劇情總是跑偏的緣由嗎?
西辭把它一腳踹飛:你還好意思說我,女主角一會沒有,一會變成男的,下一個呢?下一個是不是直接非人類啦?!
白團子語氣幽幽:小心一語成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