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辭回去後并沒有馬上見到皇帝,他舒了一口氣,悠哉悠哉的在暖池裡面泡澡。
這個室内暖池大的有些離譜,有網球場那麼大,周圍牆壁漆成了橙色,柿子橙的那種。池水都是活的,流動的,泡在裡面感覺暖乎乎的昏昏欲睡。感覺裡面還滴了精油,上面還撒了花瓣,粉色的,紅色的,漂亮的不行。
西辭雙臂撐在池子邊上,像個靈活的小魚,細白滑膩的小腿蹬啊蹬的,眯着眼睛,幾句快要睡了過去。
突然,他感覺腿上癢癢的,好像被海草撥了一下。
或是被小魚親了一下。
他随便往下面撓了一下,結果摸上了果凍一樣Q彈的玩意兒。
西辭:……?!
他不可置信的抓了抓,像是抓小魚一樣。
結果小魚說話了,還悶哼一聲。
西辭吓得大驚失色:鬧鬼了啊啊啊!
他靈活的踹開底下的不明物體,想要往岸上逃去。
結果後面一隻靈活的手撈住了他,滑膩膩的,像是白鲸一樣的觸感。
西辭炸毛了。
後面傳來一聲輕笑,幽幽的在他耳邊吹了一口氣,“你抓疼我了~”
還特别娴熟的含-上西辭的耳朵,像舔冰淇淋一樣舔-弄着,色-氣的不得了。
西辭知道自己這哪是被鬼纏上了,這分明是被妖精纏上了。
他回過頭,時安散落着濕發,蒼白的臉殷紅的唇,雌雄莫辨的像個精緻漂亮、蠱惑人心的海妖。
他眼裡綴着碎光,讨好的像小動物一樣舔-舐西辭的唇邊。
西辭唇色淡淡的櫻花粉一樣,沾上水色後像是被雨打濕的花瓣,惹人憐無辜的緊。
蕩漾開的池水上飄曳着零落的花瓣,兩人姣好的身形在水中若隐若現,惹人遐想,美不勝收。
糾纏着的魚兒互相你來我往,毫不示弱,啃咬着對方的嘴巴。
不一會兒,西辭氣喘籲籲的浮出水面,臉頰紅的像是剛跑完了一千米。
他咬牙切齒,“時安,你個王八蛋!”
時安喉間擠出沉沉的笑,他把下巴搭在西辭光滑白膩的肩上,親親西辭的脖子,留下一連串的小櫻花,開在西辭白皙精緻的脖頸上,甚是漂亮。
夜,還很長。
可是注定有人睡不着覺。
對着皎皎淡白的月色,劉玉岚頭發披着,身着白色的寝衣,眉眼是散不盡的郁色,表情淡淡的,像是沒有生命的玩偶,死氣沉沉的。
他喉間是抑制不住的癢意,猛烈的咳嗽着,對着白色的巾帕,他看到了鮮紅的顔色。
他像一朵枯萎的花,無力,弱小,蒼白。
他能感受到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不堪一擊。
他厭惡這樣的自己,他甚至有時候在想,是不是自己太沒用了,表哥才把他抛下,像丢垃圾一樣丢在了這裡。
淚珠如線般從他蒼白的臉上滑過,他瘦的仿佛一陣風就要把他吹走。
可他不甘心啊。
他已經被關在這熙宸宮一個多月了。
那些宮侍如幽靈一樣穿梭在空蕩的宮殿裡,所有人都當他死了一樣的看不見他,卻又提供他藥材與吃食。
他也曾鬧過絕食,想要離開這個鬼地方,可是沒用,那個看守他的宮侍臉上笑着的弧度不變,硬生生給他把米粥混着難聞的草藥灌了下去。
混雜着的藥粥順着他的脖子往下,弄髒了他的衣服,他兩隻手被人按着,隻能嗚咽着吞下。
宮侍捏着他的下巴,一邊灌着吃的,一邊說,“你可要好好活着啊。”
然後,他就如行屍走肉般,被人無視,被人養着。
他打碎了花瓶,拿了一塊碎片想要自-殺,血染紅了手臂。
疼痛夾雜着暈眩,昏昏沉沉疼痛難忍中,他好像見到了白光裡西辭在對他笑。
“表哥……”哪怕西辭棄他厭他,打他罵他,可是隻要表哥招一招手,他就又像狗一樣沖了上去,哪怕一顆心被傷的傷痕累累,他也要撿起自己破碎的心流着淚把心拼好,然後讨好的充滿濡慕與愛戀的把心呈給西辭看。
即使下一秒,那顆無用的心又被摔在了地上,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