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比預計早兩小時回到蝙蝠洞,在阿爾弗雷德驚歎的目光中摘下了頭盔。
“看來我們的幫手們還是起了點作用的。”阿爾弗雷德暗暗感激魔法師和他的助手,拯救了老爺的睡眠。
蝙蝠俠不置可否,他剛剛目送薩爾·馬羅尼進了關押室,這是他戰勝的第二個幫派頭目。警察們還在為收押其一衆手下做收尾的工作,大量的文書要填,不過這些已經和義警們沒什麼關系了,他們的重點轉變為關注後續餘波和案件的起訴與審判。
他和戈登局長商量了起訴馬羅尼的檢察官人選,戈登局長力薦哈維·丹特,他是哥譚市的年輕地方檢察官,為人剛正不阿,曾經和戈登有過數次合作,過程都很愉快,他一直試圖通過司法正義來鏟除哥譚市的犯罪勢力,受人愛戴,也深得戈登信任。
雖然蝙蝠俠已經答應了戈登,但布魯斯·韋恩還是決定本人和哈維·丹特接觸一下。
“丹特要出席一場慈善活動,幫我拿到邀請函。”布魯斯對管家說。
“您明天醒來會在餐桌上看到,老爺,” 阿爾弗雷德說,“希望這位阿波羅不會讓我們失望。”
布魯斯·韋恩帶着難得的輕松進入睡眠,睡前他還在感慨,這次魔法師隻是救了人,制止了馬羅尼逃竄,比過去有分寸多了。
實際上,他放松得太早了。第二天醒來,阿爾弗雷德就給他帶來了噩耗。
“奧斯瓦爾德·科波特去警局自首了。”
布魯斯按壓了一會眉心,接着掀開被子,在地毯上俯卧撐以激活身體中的能量。
管家一邊拉開窗簾,一邊說:“據戈登局長的留言,他神志清醒,口稱為了正義,詳細描述了馬羅尼殺人的過程,在不了解他的人看來,會以為他是個幡然醒悟的聖人。”
布魯斯差點岔氣,把俯身的動作做變形。
“記憶缺失或扭曲?”他問。
“不确定,”阿爾弗雷德搖頭,戈登局長并不知道魔法師的存在,“引用他的話來說,是 ‘該死的正常’。”
“正常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科波特一直表現得野心勃勃,欲取馬羅尼而代之,怎麼會突然投案自首,按照他原本的性格,應該會在暗中收攏勢力,坐觀警方檢方與馬羅尼拉扯,以最小的代價收獲最大的利益。
随着薩爾·馬羅尼被捕入獄,懸在科波特頭頂的懸賞令消失了,他開始重新出來活動。
這段時間科波特一直在維蒂家族的保護之下。在扳倒法爾科内的過程中,他得罪了法爾科内的嫡系,卻陰差陽錯和維蒂家族建立了聯系。
因為法爾科内不滿約翰尼·JJ維蒂對付蝙蝠俠的計劃一再受挫,已經不滿到要殺他洩憤,後來約翰尼·JJ維蒂意外失去記憶,他的家族沒有立刻放棄他,而是出面保他一命,送去了療養所。
雖然約翰尼·JJ維蒂其實是法爾科内的侄子,維蒂與法爾科内兩家族有聯姻關系,但在利益面前,親生父子都能反目成仇,何況本身兩家族就是利益的聯合。馬羅尼屬于哥譚的新興勢力,在哥譚其實沒什麼根基,而維蒂家族在哥譚有超過百年的曆史,藏一個人還是不在話下。
現如今是他們聯合出手瓜分馬羅尼利益的時候了,科波特與他們做了交易,他讓出了巨大的利益,而向他們尋求一條情報。
面對克拉克質疑的目光,馬西莫有些惱火。
“不是我!我隻說一次。”
肯特狗狗委屈:“我隻是問問,我們既然合作要毫無保留共享情報的,我有疑問當然是當面說出來。”
“我不知道那個科波特在搞什麼鬼,但我沒有動他的腦子,雖然我很想。”馬西莫咬牙切齒,他把面糊攪拌得哐哐直響,他們本來打算做個蘋果派慶祝一下的。
按照原本的計劃,他們會把科波特的藏身地點透露給義警和警局,讓他們去抓捕,然後他們高高興興聚個餐。
克拉克選擇相信自己的同伴:“科波特不對勁,我感覺有陰謀。”
“我們去警局探一探。”馬西莫把面糊放回冰箱,拿上車鑰匙。
突然,傑森貓貓探頭。“今天還有蘋果派嗎?”
“恐怕沒了。”這是克拉克。
“當然還有。”這是馬西莫。
傑森:我聽誰的?
廚子一錘定音:“兩小時後回得來就接着做。”
兩人意氣風發地出門了,為了蘋果派達成了空前的一緻。
馬西莫把車停在警局附近,放出了貓頭鷹,克拉克則在另一個地方接應,防止遇到不測兩人被一鍋端。
他們各自戴着耳機保持通話,讓彼此知道對方狀态。
貓頭鷹繞着警局飛了兩圈,逐漸下降高度,最後落在一個囚室的窗戶上。
這是一個單間,裡面有一張窄床和一把椅子,家具都被固定在地上,房間裡的人背靠着強,頭微微仰起看向窗外,此時他看到了那隻鸺鹠,露出了計謀得逞的滿足笑容。
“你終于來了。”
貓頭鷹眨了眨大大的眼睛,歪頭看向他,無辜的眼睛裡似乎滿是清澈的愚蠢——但凡見過貓頭鷹捕獵的人都不會這麼想。
“好久不見,法庭,不,應該是神秘的魔法師先生。”
科波特真誠地剖析了自己的錯誤:“之前是我太過武斷了,憑什麼操控貓頭鷹的就一定是貓頭鷹法庭的人呢?這真是個愚蠢的錯誤。”
他一邊自責,一邊繼續說:”我在躲躲藏藏的時候看到‘哥譚最大火災之一全員幸存’的新聞,你可想而知我有多麼驚訝,畢竟法庭的人可不會在于一家酒吧裡普通人的生死,這是我懷疑的開始。”
“然後我有了一個機會,和維蒂家族确認你的身份,他們畢竟是哥譚的老家族了,曾經和法庭打過交道。他們嘲笑我的魯莽和天真,要真是法庭,膽敢試探他們的我早就消失了。”
貓頭鷹仍然站在窗台上,隔了鐵欄杆俯視下面滔滔不絕的家夥,沉默不語,如果有人來看到,一定以為科波特瘋了,居然在對一隻鳥兒說話。
這時,旁聽這一切的克拉克漸漸警惕,他還是第一次接觸到科波特這樣的高智商罪犯,以前那些混混打手,甚至是幫派頭目,都顯得可愛起來。
他也稍微理解了之前馬西莫堅持的給科波特換腦子的原因,确實麻煩,對付有的頭腦最佳辦法就是一力降十會,在他動腦筋之前靠絕對的力量把他打敗。
現在,他們失去了這個機會,主動權被科波特掌握了。
科波特:“我希望能見你一面,可你行蹤神秘,我隻好采取這樣的手段。隻要别人認為我的腦子也像可憐的約翰尼·JJ維蒂那樣出現了問題,比如突然洗清革面指證馬羅尼,就有可能聯想起其他的案子。而你不會冒着這樣被誣陷甚至暴露的風險,一定會來見我。”
科波特口中的“别人”,暗指的是義警——警察他從未放在眼中,他不認為蝙蝠俠會和魔法師是一邊的。
馬西莫生氣:你還有理了?
科波特顯得真誠無比:“如果要承受你的怒火,我自然願意,但在此之前,請允許我提出一個卑微的請求,這個請求也許對您也大有裨益呢。”
貓頭鷹終于吐出了見面後的第一個字:“說。”
鸺鹠振翅飛向陰沉沉的天空,這是哥譚常見的天色,不是在下雨,就是在準備下雨。
在沒人看見的時候,它飛入一輛車子的窗戶,車子發動,開了兩條街,在一個街角接上了克拉克·肯特。
“如果我……”克拉克剛開了個頭就被馬西莫打住了。看他左邊臉寫着“都是我的錯”,右邊臉寫着“要是這樣那樣就好了”,馬西莫先前的那點煩惱都不見了。
“是我們一起做的決定。”馬西莫點了一下鸺鹠,它的口中吐出一滴血色的液體,仿佛剛剛從人體中流出,仍然新鮮。
“何況我們也沒吃虧。”
剛剛馬西莫和科波特做了一個交易,科波特會對魔法師的存在守口如瓶,馬西莫則在必要的時候為他提供幫助,這件事情有商量的餘地,馬西莫有看情況拒絕的權利,科波特同時許諾他會離開羅馬人的幫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