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萊德遇到了大問題:裡斯拒絕去醫院。
“我不去。”IRS探員固執得如茅坑裡的石頭。
斯萊德震驚的目光懷疑:你腦袋被打壞了?
“你有耳鳴,眩暈,或者頭痛嗎?想不想吐?”
裡斯下意識地想搖頭,突然意識到頭部被緊急包紮而動不了。他猶豫了一下,最後低聲說:“我身體有秘密,不能去醫院。”
“哦,難道你其實是女的?”
斯萊德突然皮了一下,他好像進入了一個和死亡擦邊後瘋狂慶祝的狀态——就像很多雇傭兵完成任務後就去酒吧徹夜狂歡用酒精和性獎賞自己——他體内的荷爾蒙繼續分泌着,從峰值掉落但還沒有消退身體的興奮,外部表現形式是不斷作死。
“……”裡斯感覺腦血栓都要被治好了。不再為向第一個人透露自己的秘密而感到忐忑,隻是覺得手癢。
那些錢治他的心理創傷都不夠。
斯萊德對身體秘密這種事情比較熟,他想到的是身體實驗和改造,畢竟他也是過來人。
啧,軍隊在不做人方面還是這麼一如既往,不忘初心。
後面裡斯說的話令他對自己的判斷更是深信不疑。
“你的傷怎麼辦?”
“先包紮一下,它自己會好。”裡斯:等魔法師過來修理修理,也就幾秒的事。
裡斯被斯萊德送回家裡,他已經知道了行動的後續。
小醜及其黨羽被控制了起來,關在防禦和監控加強後的阿卡姆,暫時由蝙蝠家看管。受傷的警察們也被送去了醫院,得到了治療。
黑門監獄也暫時恢複了秩序,科波特和他同夥發生了内讧,裡斯不在意,相信魔法師會處理好的。
他這回身體受到了重創,大量失血臉色慘白、腦袋傷勢看着吓人,但實際上影響不大,倒是腳受傷影響了行動,隻能靠斯萊德抱着移動,後者看上去也沒有意見。
小熊被繩子栓在陽台上,免得它過于激動傷到傷員,狼犬顯而易見的緊張焦慮,敏銳的嗅覺自然讓它聞到了血液的味道,因此十分擔心自己的主人。
裡斯在浴室處理好傷口,包紮緊實不再流血,脫去所有衣物,用熱水仔細把全身擦洗了幾遍才打開門,示意斯萊德把自己弄到床上去。
斯萊德視線一錯不錯地盯着他,目光幽深,呼吸潮濕灼熱,仿佛剛才他也洗了個熱水澡。
“驚喜嗎?”
裡斯問斯萊德,後者點頭。
探員以為雇傭兵是留意到自己這具容器的嶄新程度。
這其實極不符合常理,哪怕是普通人身體都應該多多少少有磨損,更何況他的簡曆裡寫着士兵和探員這兩種高危職業。但他作為魔法傀儡,誕生一年的時間都沒有,身體也沒有故意做舊過,所以顯得特别新。
“我早就發現了,之前你身上還有傷疤,但現在卻沒有任何疤痕、老繭,肌肉和骨骼都非常……完美……”
喪鐘把自己的手攤開給裡斯,裡斯握住并放在自己的手心低頭細看,他感到自己的腎上腺素又有往上飙的迹象。
裡斯全神貫注,他留意到雇傭兵的手掌厚實有力,上面卻很光滑,不像是常年握刀槍的手。同時,斯萊德今天格鬥中受的輕傷也有了恢複的迹象。
“很棒的恢複力。”裡斯點評着,手指不經意間放到了雇傭兵手腕脈搏處。
心髒強健,心率過快,是身體改造的後遺症嗎?探員猜測。
如此坦誠相見,斯萊德露出一個笑,這對于雇傭兵來說顯得過于明亮了。
“我們之間就差一個情難自已的激情之吻了。”
裡斯:“……”确定了,不間斷作死是身體改造的後遺症之一。
裡斯把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狼犬放了出來,小熊幾乎是第一時間擠走了雇傭兵,很懂事沒有飛撲或者用力蹭裡斯,而是默默在主人床邊趴着,面朝向房間裡多餘的喘氣的那個,耳朵十分機警地豎立着。
斯萊德:這熊孩子!
斯萊德注視着裡斯入睡,離開了房間,回到對門自己的房子。
他到了哥譚就租了這間屋子,這裡主要用來睡覺和存放東西,大部分時間他都在裡斯那裡。
這次行動他回來兩手空空,除了身上能背的、裝的,包括手持火箭筒在内的很多槍械和彈藥都留在了現場,估計被警局收繳了。
他想了想,最後簡單收拾了一下,拿了自己用得上的,趁着裡斯休息折返回去取掉落的裝備——能省一點是一點。
半路他收到情報,自己的東西都被送去警局了,就臨時改變了路線。
警局證物室遭竊目前是戈登局長最不擔心的事了。
詹姆斯·戈登沒有出現在阿卡姆或者黑門監獄之中的任何一個地方,而是在最靠近外星人反重力範圍的區域,帶領剩下還在值班的警察,引導、疏散人群。
作為哥譚警局的領袖,他必須以身作則,堅守在最危險的地方,出現在第一線,向所有人展現出要是出事他第一個上的态度,這樣才勉強維持警察體系的運轉。
戈登并不以此要求所有人,他對任何決定回家的警官警員都表示理解,私下裡對他最信任的手下兼朋友說:“你不一定非得去。”
資深警官哈維·布洛克反問:“你呢?不和老婆孩子待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