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明顯的CP向】
深夜,哥譚市的某處住宅區沉浸在沉睡的寂靜中。
幽暗的小巷盡頭有道黑影悄然掠過,一把小巧而鋒利的□□輕輕插入窗戶縫隙之間,利用刀刃的薄邊小心翼翼地挑動窗戶下方的安全扣。
随着輕微的咔嚓聲,窗戶緩緩打開,在風吹動窗簾前,影子已經閃身進去。
戰術靴落在地闆上,悄無聲息。
沒有預料中的犬齒和飛撲襲擊,喪鐘撇了撇嘴。
他沒有開燈,直接走向客廳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啤酒,在沙發上找到自己熟悉的位子。
他拉起面罩的下擺,用手指拉開拉環。
現在時間并不算早了,接近九點半,結果住處的主人還沒有回來,可憐的牛馬。房間裡死一般的寂靜,窗外有少量車輛和三兩行人經過,更襯得屋子裡孤單落寞。
如果斯萊德是那種多愁善感、容易自我懷疑的人,現在肯定會想,自己到底來這裡幹什麼。
既沒有任務成功的瘋狂派對,又沒有風J騷的舞J娘和端着美妙酒精的侍應生,他為什麼非得第一時間趕回來?
三個月!
踏馬的!
最強雇傭兵兇狠地喝了一口,由自己的身體舒舒服服地躺在IRS探員的單身公寓裡,腳擱在他那張茶幾,就像是在自己家。
斯萊德踢掉了他那雙滿是灰塵的戰術靴,一隻在茶幾的左邊,一隻在另一頭。他解開大腿上的槍套,扔到小茶幾上,擱上面的腳的旁邊。即使他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感到一絲古怪。
他走了三個月!
都沒有收到過裡斯的一條消息!
他差點以為是自己手機壞了……
啤酒是哥譚的當地品牌,喝起來啤酒花香中帶點甜味,可能是新興的實驗口味。
斯萊德心情稍微好了點,把喝完的罐子捏扁,放在他的M9手槍旁邊。
他閉上眼睛,意識到自己對裡斯不聞不問這件事反應劇烈的不妥。
他對自家雇傭兵軍團的那些牲畜就從來不會這樣惦記,愛咋咋地,死遠點别煩老子。
老牌戰士熟練地自我開解,一定是他對哥譚水土不服的緣故。早說過了,他不是那種心思敏感的類型,那樣的人在他這一行活不久。
在熟悉的環境中,充滿了探員氣味的空間裡,雇傭兵繃着的神經放松下來,疲憊拉着他墜入夢境。
他夢見裡自己放棄了曾經渴望的雪中木屋,選擇在哥譚退休。
怕不是腦子有病……
哪怕哥譚有裡斯這個好兄弟在。
那是新生的夢境還是發生過的現實?
昏睡中時間的流淌都變得虛空而緩慢了起來,喪鐘知道自己墜入了綿長的夢境裡,因為他在已經對行動中造成的傷口感到麻木,同時還嗅到一股虛幻的雪松味道。
木質的氣味很不真實,他未曾在現實中聞到,卻又很是真切,實實在在地出現在記憶裡,剛好能夠撫慰他此刻心中的躁動和焦慮。
喪鐘驚醒,他終于想起了被外星植物寄生後陷入的夢境,一切的一切,随着那股氣味朝他洶湧而來,他一時間失去了呼吸。
黑慈悲,感謝你,回頭到你墳頭點支煙。
他現在無比肯定了。
在回到家的疲憊夢境中,在戰鬥的刺激和暴烈消散後,他想要和探員有成年人對成年人的撫摸和親吻。
不止那些普普通通的親昵,他還想要與探員共同探索一下兄弟情以外的邊界,關于控制與被控制、約束與被約束。
他想要精準地對待探員,抓住他每一個細微的反應,就像對待一個等待被調焦的鏡頭,一個需要被調校的鐘表——當然,反過來也可以。
夢裡夢外,斯萊德都知道那就是他内心真正想要的。
清醒的人最荒唐。他有點憂愁地想到。
斯萊德的憂愁停止于熟悉的腳步聲。
像一隻訓練有素的警犬,輕巧敏捷,落地時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有雙眼看到的時候才知道它的四肢有固定的節奏和韻律。
斯萊德知道自己的姿态和嘴角的弧度會如何讓對方瞳孔一縮,警惕後皺眉,露出盡管不悅但還是忍耐的表情。他精準地預見了對方的一切反應,像修表匠把握鐘表的走動,這點讓斯萊德更加得意洋洋。
裡斯無語地打開了燈,把槍塞回到自己腰後。
“小熊呢?”
“男孩之夜。送去它的小夥伴家了。”
“誰?”不是什麼遛狗促成的豔遇吧?喪鐘坐直身體,把腳從茶幾上收回來,但沒有把鞋子穿回去。
“韋恩家的王牌,它們玩得很好,剛好我最近要加班。”
裡斯松了自己的領帶,解開襯衣的扣子。
“你先還是我先?”
“什麼?”
“洗澡。”裡斯奇怪地看他。
“哦……我不急。”喪鐘背靠沙發,裝作若無其事地打開電視,眼角的餘光瞥見白色襯衣已經離開了它的主人。
以前這是無比尋常的事情,在他意識到自己想要對探員做的那些事情後,就顯得特别突兀,存在感極強。
喪鐘眼前是電視裡深夜訪談節目,吉米·法倫正代表所有米國人給一周中出現的常見事物寫感謝信,他聲情并茂地感謝交通堵塞給人們額外的思考時間,而喪鐘隻想感謝探員露出上半身的背影和肌肉曲線,感謝它們讓他如喝了咖啡一樣精神百倍。
這是個好機會。
晚上。隻有他們兩個。
兩人身上散發着同樣的沐浴露的氣味,喪鐘在暈眩中這麼告訴自己。
想想吧,如果小熊在,它一定會擠在他們中間,像年輕夫婦的頭一胎,夾心餅幹似的,讓愛侶做什麼都不方便,什麼親吻、擁抱、調準,都會變成大大的叉。
“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