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波德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就被一股大力從後心洞穿,将他整個人掀翻下馬!
明明隻剩下最後幾步了!
斯波德不甘心地伸出雙手,想要向前爬去,可他的心髒已經被長矛捅破,湧出的鮮血迅速染紅了身下的沙土,像是惡魔留下的圖畫。
他甚至連雙眼都沒有來得及閉合,就徹底斷了氣。
羅薩的士兵們親眼見證了這壯舉,紛紛發出激動的呼号聲,騎着身下的馬跟着沖來。
而失去了首領的叛軍,則徹底潰散成散沙,沒過多久就全部喪命在奧盧斯的人手下。
奧盧斯攬着蘇銘,騎馬來到了斯波德的屍體前,淺褐色的眼眸輕蔑地望着基達特的将領,然後當着對方的面,握住斯波德身後的長矛,将他的屍體整個挑起,像是一面血淋淋的旗幟,抛向半空中然後又重重落下。
殺戮過後,邊界線東方的戈壁灘上,傳來巨大的歡呼聲,他們在奧盧斯的帶領下,剿滅了所有的叛軍。
基達特人也隻好默默地退後,離開了兩國的邊界線。
奧盧斯跳下馬背,來到斯波德的屍體邊,用短刀割下了他的頭顱,用布包好後就捧到蘇銘的面前。
蘇銘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奧盧斯這是在将最為重要的戰利品送給他。
盡管這樣野蠻又血腥,但在所有士兵的注視下,蘇銘還是伸手接過了那顆頭顱,人群中頓時爆發出更為熱烈的呼聲。
奧盧斯像是用獵物讨得配偶歡欣的野獸,将蘇銘從馬背上抱了下來,然後又抛向空中。
蘇銘下意識地想要尖叫,但又被周圍的氣氛所感染,反而忍不住笑出來,他一次次被抛向夕陽染紅的天空,又一次次落回到所愛之人的懷抱。
直到那天夜晚,他們回到了營地中,這樣的氛圍仍舊沒有散去。
羊皮撐起的帳篷之間,燃起了巨大的篝火堆,終于卸去重擔的士兵們,圍着火堆開始唱起羅薩的民謠。
奧盧斯讓人搬來了酒,盡管這些酒遠遠不如王宮宴會上的好,但所有人都開懷暢飲着。
不知是誰先喝醉了,脫掉了身上的铠甲,開始圍着火堆跳舞,很快更多的人也跟着他一起,一邊唱着一邊跳着。
蘇銘也喝多了,他白皙的臉上泛着紅,看着那火堆邊的歌舞,慵懶地靠在奧盧斯的懷裡。
奧盧斯的手臂環着他,時不時用匕首割下烤肉,送到蘇銘的嘴邊,手指碾過他濕潤的嘴唇。
如果是平時,蘇銘可能還會害羞,但此刻勝利的喜悅與醉意,已經将他麻痹得差不多了,他隻是本能地依戀着奧盧斯,本能地向着他溫暖的懷抱靠近。
“奧盧斯。”
“嗯?”奧盧斯低頭,用下巴輕輕蹭着蘇銘黑色的發絲,他同樣也已經醉了,聲音低沉中帶着寵溺。
“你今天真厲害。”蘇銘的思緒已經昏沉了,他舉着酒杯的手都有些搖晃,望向奧盧斯的雙眼中也泛着水光:“真的……好厲害。”
“是嗎?”奧盧斯用粗糙的手指,撫過蘇銘的眼角,然後俯身靠近到他的面前:“那我會得到什麼獎勵嗎?”
“獎勵?”蘇銘喃喃着,然後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将自己喝過的酒杯送到了奧盧斯的嘴邊:“獎勵你喝酒好不好?”
奧盧斯的目光暗了暗,突出的喉結滾動着,低頭喝了一口蘇銘送來的酒。
蘇銘絲毫沒有察覺危險的靠近,還樂呵呵地看着奧盧斯喝光了他杯中的酒,沒想到下一刻就被一隻手扣住了後頸,緊接着酒液伴着灼熱的吻,無法抗拒地侵襲到他的唇間。
酒杯滾落在地,他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絲嗚咽,那傍晚剛剛用獵物向他求偶的野獸,這會卻像是想要将他吞噬入腹。
“别,别在這裡……”不知過了多久,蘇銘才勉強發出破碎的聲音,然後再次被奧盧斯的吻淹沒。
奧盧斯将他抱了起來,背離着歌聲與篝火,向着戈壁深處走去。
就在他們安置的營地附近,有一條用來取水的小河,此刻河邊萬籁俱寂,唯有天上的月亮,像是那天在華爾達宮外時那樣,倒映在水中。
隻是,這會的兩人都已經無心再去觀賞什麼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