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是讨厭他。
晉青小時候異常乖巧。
粉雕玉琢的一個娃娃,縮在大人懷裡,不哭也不鬧,就睜着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
他當時就覺得這個弟弟好漂亮。
後來再見,有心親近,卻總是膽怯,不敢和小阿青說話……直至小阿青大一點,主動親近他,他才敢慢慢回應小阿青。
卻不料,阿青以為他不喜歡他。
怎麼可能。
“得虧我天生是當狗腿子的料,融化了小麟珩冰冷的心,否則咱們不可能在這兒親親我我”晉青自顧自說着。
麟珩忽握住他手,沉聲道:“沒有。”
“嗯?”
麟珩:“沒有讨厭你。”
“你就哄我吧。”
晉青不信,小麟珩因為家庭原因不喜歡小晉青,那是原文設定,闆上釘釘。
麟珩見他笃定,笑了笑,沒再申辯。
恰一陣春風拂過原野,輕雲低垂。
晉青思緒蕩開,想着他倆小時候的事情,感慨萬千。
而這,都是彼此間的羁絆。
轉眼午後,晉青在草地躺夠,拉着麟珩回去。
這段時間,葉秋白抓了狼族首領,化歸狼族一事有序推進。
晉青這邊也憑借系統,确定了巫醫師尊的位置。
幸運的是,巫醫師尊距他們不算遠,就在北境深處。隻是如今狼族橫據雪山,北上道路不通。
他和麟珩真得等狼族一事完美解決才能出發。
不過天子去國,不可能說走就走。兩人剛好趁這段時間,安排後續事宜。
夜間,麟珩接到前線戰報,挑燈夜讀,同時去信帝京,讓輔國的張丞相替葉秋白造勢,宣揚少年的品德與功績。
晉青湊燈下雕刻着一串适宜鳥人翅膀佩戴的紅寶石挂件,搖頭感慨:“如今狼族之事懸而未決,你現在就讓人傳出風聲,會不會操之過急?”
“遲早的事情,阿青當明白,慶功酒宜早不宜遲。”
麟珩寫完,将信紙封貼交于暗衛傳抵帝京。
回來見晉青專心緻志對付手裡的石頭,酸溜溜問:“又準備去騙羽人族那個小姑娘?”
“什麼叫騙?你說話好酸。我這是去與秋禾交易。”
北境作為秘境,深入之人少之又少,若有羽人随行,随時從高空探路,他們的北上之路會安全許多。
畢竟是帶着一國之君去絕境,晉青也不敢冒險。
麟珩猜到他意圖,擡手别過他垂落的發絲,輕聲:道“到時我與你同去。”
晉青刻刀一頓:“我是準備去羽人族營地,你去幹嘛?是不放心我,還是不信任我,怕我一去不回?”
麟珩是不放心,但有自己的名目:“我去見羽王,多年來,羽人一族歸化卻不歸順,不願為朝廷所用。如今有機會,正好去見見羽王,試探他們羽人一族的想法。”
“噢。”晉青提醒:“羽人一族生性自由,不喜束縛,哥你肯定得無功而返。”
“那就當是叙舊了。”
晉青偷眼觑他,看出他就是不放心自己,于是學他說話,結果被抱上床,按床上親老實了。
等結束,兩人汗涔涔躺在一處。
晉青圈着麟珩,輕聲問:“哥,你還清醒嗎?”
麟珩應了聲,撥開他額角碎發,親吻他眼角,“别怕。”
晉青倒不是怕,隻是怕麟珩憋壞了。
可惜還沒開口,就被麟珩抱去洗漱。
赤.身泡進盛滿溫水的浴桶,晉青握住麟珩的手,仰頭看他,紅着臉,欲言又止。他沒說挽留的話,但意思很明顯。
麟珩卻對自己的自控力沒信心,拍拍晉青肩膀,推開他的手,轉去屋外沖涼。
燭燈随風搖晃。
晉青看着麟珩打在窗戶的颀長身影,趴在桶沿,歎口氣,又歎口氣。
這人這麼忍下去,真不會出事嗎?
晉青算着麟珩這一月來遠超醫囑的用藥量和屈指可數的發洩次數,頗為擔憂,想着早日出發尋醫,盡快治好麟珩。
幾日後,晉青雕刻好裝飾翅膀的紅寶石挂件,爬上天風原高地吹響骨哨。
秋禾扇着翅膀飛來,落地時不慎把晉青卷進河中,忙不疊撈起來,心虛愧疚問晉青需要什麼幫助。等見識過晉青做的翅膀挂件又急不可耐想擁有,發誓隻要晉青把挂件送她,她就願意為晉青上刀山,下火海。
晉青這次不忽悠小姑娘了,真心送她,隻希望秋禾帶他去羽人族營地。
他得親自去物色和雇傭探路的羽人。
羽人族化歸多年,并不排斥與人族為友。隻是尋常人難以找到他們的落腳點,需要有羽人帶路。
秋禾聞言,樂意之至。
晉青與麟珩擇定時間造訪,竟恰好遇上羽人族一年一度的春日篝火舞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