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珩稀松平常地點頭。
晉青緩了緩,追問麟珩詳細,才知他們這一路并不安甯,一直有刺客探子伺機而動。
隻是都被暗衛擋了下來。
晉青了解這一點,當即催着麟珩回帝京,同時調動系統,問它誰在騷擾他們。
系統本不願說。
在晉青砸下一千積分後滿意松口。
晉青看見答案,略微怔住。
*
天風原距離帝京城好似隔了八千裡路,可真走起來,也隻消月餘時間。
趕了一個月的路,晉青策馬走在平坦的官道,視線掠過一路的重巒疊嶂,直至一幢巍峨的城池出現在眼前。
晉青上一次這樣遠遠看着帝京城,它還不屬于大邺。
一晃十年,他終究還是陪着麟珩,抵達了這個地方。
他曾經以為的,故事的終點。
“陛下!”
數千騎兵忽然在官道上飛馳而來。
張木榮年近七十,卻是一馬當先,瞧見麟珩,忙不疊下馬跪拜。
晉青的馬看着這場景,沒忍住越過麟珩的馬,踢踢踏踏上前幾步。
好巧不巧,晉青曾經的教書先生正好跪在他馬下。
晉青吓一跳,忙下馬扶起張木榮。
張木榮跪下時就瞧見這一變故,一邊享受着晉青的攙扶,一邊痛斥晉青僭越,竟然走在君王前面。
自兒時分别,晉青見張木榮就躲,如今見他竟認不出自己的臉,一時有些感慨。一聲“先生”頂在唇齒,卻叫不出口。
張木榮罵過一句,見他無動于衷,越發來氣,當即揚聲:“混賬東西!簡直目無尊長,狂悖無禮!既知有錯,為何還不請罪?看你也是世家子弟,你師父是誰,怎就沒教你禮義廉恥!?”
晉青啞聲,想說:是你,就是你。隻怕張木榮這個不信鬼怪之說的老古闆吓死。
幸得麟珩出面,背下這個鍋。
“先生,是朕。”
張木榮啞聲,向着麟珩抱拳行李。
麟珩颔首,接着當着張木榮的面兒,握住了晉青的手。
張木榮古怪看着二人,想說有傷風化,但又不好面斥君王。
麟珩介紹:“先生,這是阿青的孩子,喚長甯。”
“晉青那臭小子的孩子?”張木榮瞪大虛幌的老眼,似在辨認晉青的模樣。
誰料麟珩接着抛出重磅炸彈:“他如今與朕心意相通,朕要立他為後。”
話音落下,張木榮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晉青:“……”
周遭玄甲衛一陣忙碌,配合着巫醫,将張木榮擡了下去。
晉青尚未放下擔憂,管道上又策馬迎來一青年。
“哥,你可算回來了!”
青年與麟珩三分相似,是麟珩親弟弟麟琰。
也是此行連番行刺的幕後主使。
晉青看着青年,一時握緊麟珩的手,不知麟珩是否查明了真相,若沒有,不知自己該怎麼和麟珩說這件事。
青年很快逼近,瞧見晉青故作驚訝,“青哥!?”
“我沒看錯吧,真的是你!?”
晉青闆着臉不說話。
麟珩介紹:“這是長甯。”
“哦哦!原來不是青哥。不過也是,青哥若在,如今……”
“哎呀,瞧我,提這些做什麼!?”
麟琰掃向二人交握的手,轉向晉青:“長甯弟弟,莫怪莫怪,你實在太像青哥,我還以為哥哥他終于熬不住對青哥的相思,找了個替身。不過我哥在乎你,定然沒這個意思。”
晉青:“……”
原本看見幕後主使是這小子,他還懷疑系統錯了。
如今聽他這番話,才認可系統的“查殺”。
這鐵狼,包的。
隻是晉青想不明白,自家哥哥當了皇帝,自己雞犬升天,麟琰還折騰些什麼?
莫不是也想當皇帝?
可他從前帶過麟琰一段時間,這人……分明和他一樣是顆鹹魚心,如今怎麼就黑化了。
算了。
晉青不想了,指着麟琰道:“把他抓起來。”
麟琰:“?”
他一臉茫然地看向他哥和新嫂子。
他哥尚未表态,他哥的玄甲衛就沖出來把他綁了。
麟琰:“???”
不是,你誰?怎麼比青哥還驕縱?
哥!哥!你說句話呀!
好好好。
好個蠱惑聖心的妖……
“嗚!”
玄甲衛熟練塞住麟琰将要罵出聲的嘴,安安靜靜把人拖走了。
護送葉秋白趕來的黃全瞧見這熟悉的一幕,嘴角輕微抽搐。
馬圈喜提搓澡工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