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珩此刻和平日并無太大區别,隻是像進入賢者狀态,人淡淡的。
“哥……”晉青拿不準他的情緒,斟酌着措辭,輕聲問:“你是不是翻我包袱了?”
麟珩看向他,輕輕點頭,接下來卻沒有任何表示,這讓晉青的心難以落地,不知道麟珩此刻如何想。
若讓麟珩以為,自己需要吃藥找感覺,那誤會就大了。
晉青想解釋,卻不知道怎麼開口,猶猶豫豫抓着麟珩的衣袖。
麟珩看出他所想,反過來安撫他:“沒事,不必再想此事。昨夜我已經召巫醫問過,知你這麼做是為了我。”
“那你生氣嗎?”晉青攬住麟珩脖頸,歪頭看他,确認他沒生氣,繼續問:“沒誤會什麼吧?我可不是需要吃那種藥的人。”
麟珩輕輕點頭,見晉青這麼有活力,也放下心,“沒誤會,下次别這樣傷害自己身體,為我也不行。”
晉青抿唇,算是知道了那藥的厲害。
麟珩知他不是沒分寸的人,點到為止,直接揭過這個話題。
“餓了嗎?”麟珩手落在晉青腹部,輕輕一按。
晉青無需再回答。
麟珩:“想吃些什麼?此地臨山靠水,河鮮山鮮應當都不錯。”
晉青對吃的不講究,讓麟珩看着安排。
麟珩颔首,吩咐給手下的人。
等待時,麟珩拿來衣服給晉青換上。
晉青一面穿衣,一面思考自己昨日穿的衣服去哪裡了。
怎麼一覺起來,床上地下,一片兒布不也瞧不見。
晉青左思又想,實在想不起細節,隻好向麟珩打探自己衣服的去向。
麟珩淡淡回他三字:“撕壞了。”
結局自然是被丢了。
是麟珩發瘋時能幹出的事情。
可他清醒後承認,又是另一種氣質。
好似别人逼着他撕的。
晉青歎口氣,想麟珩這番也算被逼上梁山,環着麟珩脖頸軟聲:“對不起。這件事情瞞了你……害你在大婚前丢了處男之身。”
麟珩一直淡淡的表情出現些許裂紋,環着他腰的手緊了緊。
好半晌才消化了晉青最後一句,啞聲道:“昨夜隻用了平常一半的藥,你别勾我。 ”
晉青不認:“我道歉呢。”
麟珩到底沒忍住笑,擡手捏了捏他的臉。
晉青徹底放下心,抱着麟珩親了口。
二人吃過飯,晉青見麟珩已經改了行程,準備再此地歇息兩天,又躺回床上,放松自己酸軟的肌肉。
麟珩知道自己昨夜又多瘋狂,不放心晉青身體,又召來巫醫。
巫醫挂着洗馬的圍裙就來了,給晉青看過後又老老實實退出去。
期間一句話都不敢說。
晉青看巫醫倒黴樣,人走後問麟珩:“你罰他去刷馬了?”
麟珩:“事關君王病體,他瞞而不報,有罪應罰。”
晉青點點頭:“那我蓄意引誘君王,是不是也有罪?”
麟珩一本正經道:“阿青不會錯。”
晉青“噗”地一聲笑出來,感慨:“得虧是我。換了别人,不得被你捧得找不到東南西北。”
麟珩替他按着背部的肌肉,緩聲:“總歸是換不了别人。”
轉眼歇過一日,晉青恢複得差不多,由于躺着太無聊,想起麟珩說的街景、遊船、河燈,又覺得可以去看看。
到了傍晚,兩人踩住來時給自己的人設,扮做北地商人上街。
青石闆鋪就的街道人流熙攘,流動商販們操着各色口音大聲吆喝。
昔年戰亂,百姓流離失所,大邺建立後才在各方安定下來,隻是鄉音難改。
晉青走在街上,随手買了個河燈,聽商販竟然操着淮陽口音,不由驚奇,與人攀談一陣,才與麟珩離開。
“沒想到還能遇見老鄉。”晉青感慨,想起兒時呆過的地方,問麟珩:“如今淮陽如何,還有人守着你我的老宅嗎?”
麟珩點頭。
晉青放下心,盤算什麼時候回去看看。
也該去給爹娘掃掃墓。
隻是不知麟珩能不能抽出空同去。
當皇帝應該很忙,沒時間和他去見爸爸媽媽。
晉青低頭歎口氣,沒了逛街的興緻,放了河燈就拉着麟珩往回走。
麟珩沒動,反将他攬入懷中。
“想回淮陽看看嗎?”
溫熱氣息落在耳側,晉青看着來往的人流,紅着臉點頭。
麟珩:“到時一起去。”
晉青:“你……方便嗎?”
麟珩笑道:“我現在不也在外?”
晉青:“可他們催你回去。”
麟珩:“隻是張先生急。你知道他的性子。”
“哦。”晉青:“那你真能去?”
麟珩颔首。
晉青又高興了,拉着麟珩去遊船。
二人避過路人穿街過巷,未到港口,晉青看見兩人在房檐上跳躍追逐,引得行人連連驚歎。
晉青本也看戲,直到認出其中一人是他們的暗衛。
他扭頭問麟珩:“這是在幹什麼?”
麟珩:“抓刺客。”
晉青“哦”了,緊接着震聲:“抓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