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珩:“那像什麼?”
晉青說不出來,硬要比喻,有點像未亡人。
他的。
他的未亡人。
“服了!”晉青放開麟珩,壓不下愧疚,氣沖沖道:“我要去牢房抽麟琰一頓解氣!”
“阿青……”麟珩環着晉青的腰,把人抱回來,啞聲道:“别抽他。”
晉青沒反應過來,茫然問:“你要護着他?”
麟珩輕輕吻上他側臉:“抽我。”
毫無防備。
晉青臉一紅。
麟珩當即笑出聲,“還以為阿青已經習慣了。”
晉青:“……”
他擡手麟珩微微發燙的脖頸,小聲問:“你是不是發病了?”
麟珩:“還能控制。”
晉青稍松口氣,牽着麟珩的手,去了他寝宮。
麟珩寝宮沒什麼多餘的擺設,但床意外很大。
晉青看麟珩一眼,躺上去才發現這是新打的。
好好好,宮城可以破破爛爛,但床一定要大要新。
想明白麟珩的用意,晉青咬着腮幫子,臉慢慢紅透。
“什麼時候讓人做的床?”
麟珩:“那日在黃全府上。”
晉青思緒一下回到去年冬天。
那時他與麟珩剛剛重逢。
所以麟珩就想着上.床了?
晉青深吸一口氣,有些驚訝,但這思路很符合瘋病纏身的麟珩。
晉青:“床頭不會還有鐵鎖繩子、手铐腳鐐之類的機關吧?”
麟珩親吻着他的後頸,聞言但笑不語。
晉青懷疑真有,想去摸摸,剛膝行幾步,又被麟珩攔着腰抱回。
“嗯……痛!”
晉青服了,看着半瘋的麟珩,暫時放棄探索,轉身抱住麟珩脖頸,親吻,安撫。
接下來幾日,麟珩沒上朝,整日在寝宮與晉青“夜夜笙歌”。
沒人向朝臣解釋,為何皇帝一回來就關押自己親弟弟。
一貫做皇帝話事人的葉秋白此時揚言不知,隻讓朝臣老老實實幹好自己的事情。
朝堂議論紛紛。
實際上,麟珩隻是在治病。
回來第三日,麟珩順利進入停藥階段。
這讓皇帝陛下的神志難以保持穩定,自然也無法上朝。
晉青主動當了君王不早朝的幌子。
随着時日推移,朝臣始終見不到皇帝,終于有人開始慌了。
多少王朝敗于帝王家的驕奢淫逸。但臣子不敢辱罵皇帝,于是他們将口誅筆伐的矛頭對向皇帝的伴侶。
他們懷疑皇帝真被晉青奪了心魂,紛紛起草上書,勸皇帝以前朝基業為重,斬殺這個佯裝晉侯的妖孽。
這些奏章最後都落到了晉青手裡。
晉青挑着看了些,把罵自己罵得最狠的幾個推薦給張木榮,認為可以培養他們當禦史。
“可惜……又白看了。”
晉青放下奏折,歎了口氣。
一旁合眼小憩的麟珩掀開眼皮,看向他。
晉青抱着麟珩親一口,感慨:“魚還沒上鈎。看來得讓張先生也站出來罵我幾句。”
麟珩将他抱入懷中,啞聲:“無需這般。”
張木榮乃當世大儒,門生無數,他若動了筆,晉青這惑亂君上的罪名就要上青史了。
原本晉青以身入局,想把麟琰背後盤根錯節的勢力連根拔起,麟珩就不同意,隻是拗不過晉青要速戰速決的想法。
如今見晉青還得背罵名,他更是抗拒。
麟珩此時狀态不宜有這樣的情緒。
晉青就此打住,轉而問:“陛下還有其他方法?”
麟珩:“把麟琰‘殺’了吧。”
晉青一怔,明白了麟珩的激将法,可……
“你父母那邊……”
麟珩:“他們原本也與我不親,日後殺的宗親更不會少,不差這一刀。”
晉青心頭一緊,環住麟珩脖頸,貼着他溫熱的唇親吻。
麟珩呼吸一重,不在聊這些話題,扣着晉青的腰,啞聲問:“阿青……何日才能治療?”
晉青:“等陛下完全沉溺進欲.望之中。”
麟珩心疼地抱住晉青。
晉青親吻他,撫摸他的臉,喘着氣兒:“陛下越是這樣抗拒,越無法進行下一步。還是享受吧麟珩。”
“其實……我也很喜歡。很喜歡和你……”他輕聲在麟珩耳畔說出兩個字。
“阿青……”麟珩垂眼,不再抵抗襲來的病症。
“麟珩……”晉青很快就坐不住,雙手撐住了身後的書案。桌面堆砌的奏折搖搖晃晃,最終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