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明顯不動了。
宋廣接道:“居然是想來報仇的?那我得好好想想辦法,看如何撬開他的嘴。”
蘇滿月卻道:“算了,我想知道的,他也未必知道,讓他回去給背後的主子回個信吧。”
宋廣和群鬼都“啊”了一聲,似乎被驚掉了下巴,什麼時候,她這麼好說話了,而且居然要放了這東西。
“怎麼能這麼容易就放他離開,他傷了你,總要付出點代價吧”宋廣憤恨道。
那魑魅回過神來,有些大喜過望,哈哈笑道:“她都說要放了我了,你在這廢什麼話,趕緊給我解開。”魑魅催促着要宋廣解開繩索,還問起蘇滿月需要帶什麼話。
蘇滿月卻道:“不必帶話。”
魑魅一愣,沒明白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又望向蘇滿月,卻隻能看見她眼底一團冷意。随即隻聽她淡淡道:“活着回去和死了回去,都一樣能達成目的。”
還沒等他回過味來,就見蘇滿月緩緩站起,信步朝他走了過來。
“别白費力氣了,憑你如今的本事,是殺不死我的。”那魑魅仰頭,艱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蘇滿月站在他頭頂的位置,拇指和食指對接一劃,食指立刻滲出鮮血。她蹲了下來,宋廣立刻會意,将魑魅那張狼臉死死掰到正面按住。
魑魅開始不安分地掙紮起來,随後又有自告奮勇的鬼魂們沖了上來,一個飛撲,壓在了魑魅的身上。一個接着一個,像疊羅漢一般,給他來了個鬼壓床。
他動彈不了,宋廣掰着他的嘴,蘇滿月則是将自己的血滴了進去。等到血已經喂了進去,蘇滿月起身,害怕他不咽下去,有隻鬼還從鍋裡舀了一勺油灌進了他嘴裡。
魑魅被迫咽下那滴血,其餘鬼魂才挨個撤了。
“你喂我喝了你的血,你想幹什麼?”
他說完正想翻身,才發現身上一松,原來不僅是失去鬼魂的鉗制,連綁在他身上的繩子也不知不覺消化了。
看着背對着自己的蘇滿月,他心中殺心大起。
他支手爬了起來,周身黑霧再次凝聚,這次凝聚的風刃變得更多更大。群鬼立即起哄,但沒有打算上手的,連宋廣都隻是站在一旁冷冷看着。
蘇滿月的聲音從前方傳來:“知道嗎?始祖之間也是分強弱的。”
魑魅目光陰沉,腳步離地立在半空,雙手托起那些風刃道:“可是你現在很弱不是嗎?”
蘇滿月轉首,那些風刃近在眼前,原來已經逼近了她的後背。
她随手一揮,那風刃瞬間被打散,魑魅有些不可置信,立馬想要再次凝刃,可是無論他用多大的氣力,風不再來。
蘇滿月一步一步又朝着魑魅走了過去,每走一步,魑魅的身軀就矮上幾分,他像是承受了什麼巨大的痛苦,從半空回到地面,直到蘇滿月再次站到他面前。
蘇滿月面對他:“弱的是這具身體,而不是我。你體内肯定有别的始祖血吧,他吩咐你取走我的血,你都不多問問,為何嗎?”
魑魅捏着拳頭,不知為何身體不受控制,他不甘心的跪倒在她面前。
此刻體内猶如冰火交替一般,時而灼燒他的心肝脾,時而冰封他的全身。他已無法自控,骨頭也像被人抽去了一般,不過瞬息,整個身體都癱軟在地上。
疼痛,無法言喻的痛......他癱倒在地上,有氣無力地問道:“為何?”
蘇滿月緩緩開口,道:“因為始祖之間,我最強。”
三界六道之内,無論是人鬼神,都有實力高低之分,僵屍王也一樣。
他們雖看似四足鼎立,同為始祖,但隻有四人内部知道,論實力,當屬赢勾實最為強大,不然當初也不會找她來轉變女魃。
僅次于始祖的便是将臣,再下來就是後卿,最後是女魃。
對方給了一滴僵屍血,蘇滿月也給了一滴僵屍血。不論背後之人是某一位始祖,還是其他的僵屍,兩滴血不能融合,隻會在他體内打架,或者不是打架,更多是單方面碾殺。
蘇滿月的血,霸道至極。那血被她滅了隻剩自己這滴,想要自毀還是聽命于她,都不過是她一念之間的事。
不過她沒必要收一個時時想要自己命的山精,倒不如讓他傳遞一個信息。而且,死掉的山精,應該會更具說服力。
魑魅死了,周身的骨頭好像也沒了。宋廣有些嫌惡地拿東西把那張皮肉挑了起來,裝進了一個桶裡。
“這玩意怎麼處理?”
蘇滿月道:“打哪來送哪去吧,放到那山洞裡去,會有人去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