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還真是固執。
祝初低頭冷笑道:“我為奴為婢确實是事實,我本想着一輩子就這樣了,等那日不開心就拉着祝府一塊給我陪葬,直到我通過梧桐山考核,燃起了我複仇的希望,雖然成不了最厲害的那個,但學些東西複起仇來還比較輕松。”深吸一口氣,又道:“什麼線白不白純不純澈,我壓根沒放在心上,一開始就是,即使是再純潔的心,也會被私心填滿。”
簡無恒:“好孩子,那也是等有能力之後,我現在連天帝一根手指都比不上,更别談複仇了,我母妃一心為他,他卻殺了母妃,而我……卻隻能袖手旁觀。”
說到最後竟有些哽咽。
祝初:“還是那個問題,如果我被人綁了,師尊會救我嗎?”
“會。”這次他沒再猶豫,一個小姑娘都比自己争氣,自己也算是太失敗了。
聽到這個答案,祝初心裡一喜,又問:“那你會給你母親複仇嗎?”
而簡無恒的回答依然是“會”。
答案很滿意。
“那師尊會一直是我師尊嗎?”祝初側頭擡眸看他,簡無恒也剛好側頭,兩人又恰好對視。
一瞬間,簡無恒想說“不會”,似是在他眼中看到答案,也就沒再過多糾纏。
“我也不會一直是你徒兒。”這是祝初的回答,她笑道。
這下簡無恒急了,肉眼可見的慌張:“不、不是,你還想做誰的徒兒?”
“說不定我以後就出師了,不再是誰的徒弟,而是誰的師尊。”
“姝瑜這是打算抛棄我了?”
“那倒沒有。”
祝初低頭溫笑,雙手背在身後。
“那是何意?”
祝初再次擡頭:“你認為是何意?”
簡無恒:“有機會的話,可以嘗試在一起。”
一切就好像命中注定一樣,又好似經曆過一般,同樣懷着别的心思,卻沒人說出口。
“什麼在一起?”祝初挑眉,假裝沒聽懂。
簡無恒看着她的臉,喉結滾動:“說實話,我并不知道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大概是你第一天來梧桐山的時候吧,也許是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吧。”
祝初點了點頭,笑着問:“那師尊就一直這樣藏着掖着?”
簡無恒:“沒有,我并不知道什麼是喜歡,隻是覺得第一眼你很熟悉,我便以為這就是合眼緣,就選了你。”
很熟悉,師尊,你通過我到底在看誰,是你的故人麼,那個乞丐麼……
漸漸的,她臉上的笑意淡去,風吹的發絲有些亂,簡無恒見狀擡手給她整理了一下。
很快,袁清怡從他們身後跑來,跑到兩人身前,累得她氣喘籲籲,彎腰喘着粗氣。
袁清怡:“無恒哥哥,不好了,有些弟子失了雙眼。”
這已經很明确了,這是白佑國人的一場複活。
袁蒜也前來禀報:“我剛下山回家探親時,發現好多人都失了雙眼卻沒有死,還有一些失了肺腑……”
很快溫山玉也急匆匆的趕來,見這麼多人先是一愣,随即又開口對簡無恒道:“凡間亂套了,宮裡那位也差點被害,還有祝府,祝府的最為慘烈,活着的就祝将軍和他夫人了。”
在場的聽了都有些茫然,這是滅國麼……
宮裡傳來消息,還是那個侍衛,他說:“各位不必擔憂,陛下已親自去探查,想必很快就有結果了,還請諸位待在梧桐山不要出去,畢竟凡間事要交給天子。”
朝堂之上。
百官惶恐,議論紛紛,就連陛下也坐在龍椅上發愁,不知該如何是好。
很快,外面就來報柳國來侵,朝堂上百官聞言立馬亂成一鍋粥。
“這是要滅國啊!”
“不祥之征,不祥之征啊!”
“這該如何是好!”
“……”
緊接着又來報:“陛下,柳國人說請祝府小姐前去和親,指定祝府。”
陛下陷入了沉思,看來有些國家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想得到白鳥沒那麼容易。
祝鎮一聽要交出自己的寶貝閨女這還得了?急忙走出來上前:“萬萬不可!但祝初可以。”
陛下:“祝将軍,你怕不是忘了之前所說的話?”
祝鎮惶恐:“還有别的辦法,隻要不讓小女去,臣會竭盡所能為陛下效力!臣已經找到辦法了,隻是還需要些時日……”
說話時明顯底氣不足,可是不這樣說也沒有别的辦法了。
當務之急,陛下也不敢怠慢:“傳朕口喻,祝初封安陽公主,七日後前往柳國和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