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轟隆隆的機械運行聲和人們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中,飛龍形狀的雲霄飛車一頭沖進了山洞。
徹底的黑暗籠罩下來,各種陰森光源配合着投影機在人們頭頂和兩旁投射出各種妖魔鬼怪齊聚的吓人場景,成功又斬獲了一批尖叫。
工藤新一卻完全沒有去欣賞那些逼真投影的心思,他那聰明的大腦裡此刻滿滿塞着的都是被小蘭主動握住了手的狂喜和害羞!
隻能勉強分出些許心神去想幸好這裡光線昏暗,沒人能看到他那猴子屁股一樣通紅還冒着熱氣的臉。
正在胡思亂想間,卻忽然有顆冰冷的水珠從正前方砸在了他臉上。
這顆水珠出現的方位不太尋常,工藤新一沒來得及多想,下意識伸舌頭舔了下,鹹而苦澀的味道頓時在舌尖彌漫開。
幾乎同時,他身後響起了男人飽含恐懼的大叫聲——“嗚……什麼東西!我的脖子!血!是血!殺人了!”
聲音之慘烈,蓋過了一衆女生們的尖叫。
工藤新一敏銳的偵探神經霎時被激活,恰巧飛車已經駛出了漆黑的山洞,視野恢複的第一時間,他便竭力探頭向後看去。
坐在他身後的男人滿臉驚恐,雙手毫無章法地不停摸索着自己的脖子,手上和頸間都染上了血迹,乍一看頗為恐怖。
而從他的指縫間看去,依稀能看到他脖頸上有一道不大的橫向切割傷,傷口很細,邊緣整齊,末端帶有些刮擦的痕迹。
仔細看來,整個傷口的出血量并不多,隻是被慌亂的男人抹得到處都是,才會讓整個場面看起來有幾分血腥。
觀察完情況,工藤新一先為沒出人命松了口氣,接着才開始在腦海裡匹配起不同傷口特征對應的不同兇器類型。
雲霄飛車便在他的思考和男人的驚恐中走完最後一段路,到達了終點。
安全欄杆被打開,人們紛紛起身下車。
受傷的男人連滾帶爬,最先下了車。
他帶着滿臉的驚魂未定,用沾染血迹的雙手一把抓住旁邊的工作人員,亮開嗓子便喊:“所有人都别走!大家都給我做個見證!”
環顧了四下裡聚過來的人一圈,他仰起頭展示自己脖頸處的傷口,“這個雲霄飛車有問題,把我的脖子都割成這樣了!看看,這麼多血呢!疼死我了,快叫救護車!快報警!”
圍觀群衆紛紛讨論起來,排着隊準備坐下一趟車的人們頓時也挪不動腳步了。
被驟然抓住的工作人員吓了一跳,卻還是堅強地在男人喊話的間隙裡反複解釋着車上不會有這樣的裝置。
見此情景,毛利蘭有些害怕地躲到新一身後,抓着他的衣服,小聲道:“怎麼辦啊,新一?那個人說不是飛車的問題。”
工藤新一還在沉思,聞言隻是下意識地應和着:“确實,他們每天都是會進行檢修的,有問題的話不可能發現不了。而且在我們之前的那幾趟車上也沒有乘客出現類似的情況……”
于是毛利蘭把他的衣服抓得更緊了,大睜的眼裡蓄積起晶瑩的淚花:“那、難道是……靈異事件?”
身為空手道部主将的她向來膽大,卻唯獨最怕這些神鬼傳說一類的東西。
女孩子輕聲的細語和貼近的體溫攪和得男生的腦袋裡隻剩下了一團漿糊。
工藤新一臉頰通紅,呆愣半晌才找回了語言能力,結結巴巴地解釋着:“不、不會的,世上不可能有什麼靈異事件,這一定是人為造成的,而且,我已經有一些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