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你在做什麼?”
林念之心情不美麗,禍首江月白的信息自然被視而不見,江月白等不到回複又打來視頻。
“忙。”事情起因是江月白,但沒法訴諸于口,林念之被擾得心火灼不停。
無知無覺的江月白隻是看着她笑,可傻笑并不能将人哄好,貼紙和那句‘好久不見’輪換在林念之腦海播放。
她态度冷淡,垂眸看桌面:“以後别把爆米花帶出門。”
“嗯?為什麼?”
林念之睨她一眼,“我不想把它養得太野。”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不開心嗎?”
“沒有,忙着趕稿,沒事别打擾我。”
覺出林念之情緒不高,又見她一臉嚴肅,江月白忐忑試探:“好,那我們周末見?”
“哦。”
·
林念之手機持續關機,吓壞了江月白,她擔心林念之出了什麼事,摸到周絡家門口,隐隐聽到母女倆不太愉快的對話。
原本和吳默然約好周日一起來青山,最後實在等不及,她又求着吳默然早一天來。
午飯後,吳默然照舊開口告辭。
臨出門,她笑看周絡,“阿姨,小北之前說有家炸串很好吃,我上次來老闆沒開門,她說今兒請我去,你一起去不?”
“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周絡樂呵答。
出門後,吳默然朝身側人擠眉弄眼,“姐妹對你好吧,就差給你搬張床了,你可得好好報答我。”
林念之一本正經,“下次你需要,我努力給你抱個人回來。”
吳默然笑罵,“你可真煩人!”
又說:“你這兩天可把我姐妹吓死了,她不知看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擔心你媽控制你,你還沒說你關機幹嘛?”
林念之随口胡謅,“沉迷創作,忘了充電。”
吳默然自己開了車,出了月桂華亭,湊到林念之耳旁,賤兮兮道:“我就不看現場直播了,撤了。”
林念之掃了一圈沒看到熟悉的車,問:“她人呢?”
“哎呦,我忘了,你的開心果這次搞反偵察,擔心你家門口不安全,車停得遠了點,轉我兩百,我送你去開心。”
林念之斜她一眼,轉身往回走,“沒必要,我回去了。”
吳默然火速拿出手機,給江月白發了林念之的背影照:
【林小北不見你,要不要我把她打暈給你送過去】
柏林:【不不不,你留住她,我馬上來】
慌神的開心果也顧不上藏了,直接把車開到月桂華亭門口,急忙走到林念之面前,眼巴巴牽她手:“北北。”
林念之雖然神色淡淡,但沒抽回手,江月白便開始笑。
吳默然今早一見到林念之,就向江月白傳遞消息。得知周絡并沒有限制收走林念之的手機,江月白放下心又開始自我反思。
不得解隻能歸咎于林念之和周絡之間的矛盾。
為了讨女朋友歡心,江月白來時特意帶了林念之新買給她的衣服——一套未來科技機械風的雇傭兵制服。
等人時,她特意換裝,加仔細捯饬發型。
背頭巧妙地留了幾縷劉海,随風輕動的碎發,配上冷峻充滿金屬質感的挺拔身姿,帥得與周遭環境格格不入,引來不少人的視線。
吳默然上下打量江月白一番,笑侃:“姐妹,你花活夠多啊,怪不到能追到我們帶刺的黑玫瑰。”
“是衣服好看。”江月白眼睛長在林念之身上,隻知道傻笑。
“傳聞中的不善言辭,開心嗎林小北?”吳默然别有深意看林念之。
林念之朝她扯了扯唇角,“沒你開心。”
預想中的淡漠酷飒冷帥,林念之丁點沒感受到,倒是有點丢臉。
不過她的心情卻是好了不少,加之平靜了兩天,她面露輕松,細細巡梭她親自挑選的拉風行頭。
靜默不語的兩人,拉絲的眼神膩得人起雞皮疙瘩,吳默然不願再當電燈泡,猝然朝江月白的方向輕推林念之。
江月白順手将人抱住,含情脈脈笑得更膩歪。
吳默然誇張調笑,“啧啧啧,女才女貌,街上人都要被你們閃瞎了,我不當燈泡了,以後結婚記得給我坐主桌。”
“好。”江月白樂不思蜀。
目送吳默然離開,江月白見林念之依然沉默,好聲好氣道:“我們去車上吧,我把車開遠點。”
林念之看了眼不遠處的車,狀似随意:“怎麼不開你的車?”
“這不是怕阿姨發現嘛,最近我都開的桑榆這輛車。”
她牽着人往車邊走,又說:“還有,喝酒那天,我準備給你說車借給那個朋友了,你讓我吃東西,我昏頭把這事忘了。”
林念之勾唇玩味笑:“不都說車好比老婆嗎?你還挺大方。”
說話的功夫,兩人已上車,江月白剛幫林念之系好安全,正黏糊抱她呢。
聽到這話眉頭一緊,嫌惡又認真,“什麼東西都不能跟老婆比,沒什麼能有你重要。”
縱然是玩笑,話裡的另一層意思并沒有被忽視。
江月白繼續正色解釋:“借車是因為,她說她離婚那陣,前夫買通她的司機準備害她,司機臨時反悔她才沒事,她說帶着孩子不放心别人開車,我不好拒絕。”
聞言,林念之指尖在她耳尖上捏了捏,淡淡回:“嗯,開車吧。”
江月白得令,坐正身子将車拐進車流,又想起什麼,硬着頭皮道,“這兩天聯系不上你,還有件事沒及時告訴你。”
借車給南喬本就借得勉強,得知小月亮撕掉貼紙,她很不開心,可事情發生了,也不能瞞着林念之。
“她前天打電話道歉,說她女兒趁她不注意撕走了我中控台的貼紙,貼去她滑闆車了。”江月白攏眉歉疚,“對不起。”
林念之隻是“嗯”了聲,卻沒說沒關系。
因為貼紙的事她從看到起便很介意,本來表情包畫來就隻是獨屬她和江月白的特有私用,不然她可以直接發表。
但近三十歲的人跟三歲小孩計較,想來又覺小題大做,至少不是江月白主動給的,那這事便算是揭過。
青山縣南臨山、北靠水,之前城市居住生活區都靠近南山這邊,這些年發展快,靠水那邊修建了新區。
江月白把車停在新區一處人多車少的公園旁。
“坐後排吧。”
林念之偏頭看陽光下笑得一臉燦爛的人,裝糊塗,“前排不也能坐嗎?”
看出林念之情緒平平,江月白聲音裡帶了點乞求不明顯地撒嬌,“我想你、想抱你~好不好?”
江月白的解釋和态度挑不出毛病,事情可以揭過但她心裡依舊不舒服。
”每天都聊天,有什麼好想的。”林念之靠回椅背,雲淡風輕盯着中控台。
江月白蹲在車邊,牽起她的手搖晃,委屈可憐,“可想了,朝思暮想,這兩天聯系不到你,我飯都吃不下,健身都沒好好健。”
林念之漫不經心地玩笑,“怕不是朝三暮四、朝秦暮楚、朝雲暮雨吧。”
“才不是!是念念不忘、念念不置、念念不釋、念念不息、念念不絕、念念不休。是念念如之,念之不忘,茲茲在骨。是月白之日夜,念之永如夢。”
江月白吻了吻她的手背,張口就來的情話虔誠又認真。
肉麻且不像正經話,但莫名受用。
林念之收回視線眯眼揚唇,捏住江月白唇瓣,嫌棄道:“果然是大作家,詞彙量就是大,出口成章。”
她就一碼字的,還是糊到家的那種,作家聽來連罵帶損,可能逗女朋友一樂也無所謂。
江月白覆上唇上的手,用喉腔嗡嗡道:“我說認真的,你不想我嗎?”
“不想,厚臉皮有什麼好想。”她笑眼如春,和小狐狸開心表情包如出一轍的神态。
知曉人哄好了,江月白也不慫了,大膽勾着林念之腿彎把她抱下車。
“江月白,你做什麼?”她嘴上冷斥,手卻自然環住江月白脖子。
“大作家抱抱大畫家。”
江月白絲毫不顧及四處投來的視線,抱着林念之原地轉了兩圈。
林念之自知沒她沒羞沒臊,小聲催促:“放我下來,我要臉。”
江月白空出一隻手拉開車後門,将林念之穩穩放進後排,迫不及待甩上車門壓過去将人抱個滿懷。
“北北,四個月好久啊,還沒過一個月,我都要受不了了。”
林念之享受被抱,但沒有回抱,“受不了什麼?”
“受不了每天抱不到女朋友啊。”江月白牽起林念之的手,主動将臉遞過去,“你摸摸,我都瘦了。”
被摸得舒服,江月白抱人的雙臂收更緊。
江月白從見面就時刻蠢兮兮的神情,導緻她帥氣雇傭兵的造型未盡人意。
林念之眼瘾未被美美滿足,卻是先被江月白戰術背心上的金屬鑲嵌硌得慌。
她微微掙開點江月白的懷抱,嫌棄命令的口吻,“把你身上這玩意脫了。”
江月白眼睛一亮,滿眼興奮地裝模作樣,“光天化日,不太好吧,外邊看得到。”
林念之被她看似精明的呆透模樣逗樂,挑眉揪她耳朵,“看你挺想要的,快脫。”
江月白最大的優點就是聽女朋友話,最大的缺點就是太聽女朋友話,她脫完背心脫外套,脫到隻剩件背心。
林念之按住她準備繼續脫衣服的手,笑罵:“傻狗,我可沒心情大庭廣衆玩你。”
“我不管,我都脫了,你都看了,必須摸摸我。”
江月白抱住她輕吻,背心下的肌肉緊緻撩人,林念之毫不客氣摸上去。
“你這幾天和阿姨鬧不愉快了嗎?”江月白哼唧問。
“嗯,她讓我給她生個大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