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翔。

到太陽身邊去。

江月明不知疲倦地飛。

她看到了光。

她向光撲過去。

藍色的。

太陽。

綠色的光籠罩了江月明。

江月明看到了這個藍色太陽的原本樣子。

一隻藍色的不知道什麼物種的東西。

就像舊約中描述的天使一樣，擁有四張臉，每張臉都各不相同，但大略能看出更像人和鳥，全身長滿了眼睛，從奇怪的部位長出來的翅膀被看上去很柔軟的羽毛覆蓋着。

羽毛讓祂看起來蓬松又柔軟，像一隻大号毛絨玩具。

祂睜開眼。

江月明恍惚之間感覺這個東西非常仁慈，有種神一般的憐憫。

但是沒耽誤她福臨心至突然幻化出一把劍來，綠色的光包裹着江月明，就像羊水一樣，江月明學着蘇英的樣子一劍從下反刺上去。

藍色的光從傷口噴湧而出。

江月明揮動翅膀，拎着劍橫砍掉了那東西的頭。

頭顱掉了下去，身體上的眼睛睜開了。

藍色的光更濃了。

江月明去砍那東西的翅膀。那些羽毛突然立了起來。江月明感覺大事不妙，她試着又幻化了一把劍去刺翅膀。

羽毛飄起來了。

江月明身上的眼睛也睜開了。那些眼睛也出現了很濃的藍色的光。

綠色的光試圖在驅逐藍光，但總被壓制。

江月明感覺全身都在融化，她這時分外清醒，得把那玩意兒趕快拆了，不然她一定要死在這兒。

她一心二用，一邊繼續砍翅膀一邊試着幻化出一隻筆，在周圍畫了最基礎的封印法陣。

羽毛下的眼睛睜開，有一種奇異的仁愛感。它們望着江月明，沒有反抗。

但江月明身上的藍光更甚了。

法陣成了，江月明注入法力，綠光将藍光包裹着，但藍光隻是稍微停了一下，迅速突破又開始閃爍。

江月明試着多畫幾個法陣，背的那些都放一個上去。

法力注入的時候綠光大盛，在一片綠光之中，江月明看見那些眼睛又閉了回去，她加緊将最後一個翅膀砍下來。

那些翅膀一離體就不再發光，隻是江月明看着那些翅膀突然很想吃掉它們。

藍光在江月明體内迸發出來。

綠光漸漸退去。

眼睛再次睜開。

軀體上迸發出耀眼的藍光，更多翅膀長了出來，一個肉球從最上面長出來，慢慢變成一個頭顱。

江月明還在掙紮着不去下面吃翅膀，沒發現那具軀體已經開始揮動翅膀，而自己身上的翅膀也在跟着揮舞。

四張臉已經成型，每張臉上都露出笑容。

江月明也不自覺露出笑容，她向軀體靠近。

“來吧，到太陽身邊來。”

江月明在融化。

綠色。

哪裡來的綠色？

江月明感覺自己在發芽。

一顆種子要做什麼？

紮根、發芽、找一個有光的地方鑽出去，長葉子，然後紮更深的根，找水源，接着長更多葉子，然後開花、結果。

讓高的更高、低的更低，一邊面向天空，一邊面向大地，吸取更多的營養，不管是空氣、陽光、水還是别的。

都要在這裡。

江月明看到了陽光。

門碎了。

江月明跌出空間，周圍是一片大雪。

“領主？您還好嗎？能聽到嗎？”

周圍有人奔跑而來的聲音。

……

好痛。

江月明完全看不到東西。

她試着揮揮手，沒成功，有人緊緊拽着她。

“醒了？别動，我給你挑刺呢。”成雪的聲音，鼻音有點重。

“什麼刺？你感冒了？現在什麼時候了？蘇英她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