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歡喜愛撒嬌的男子麼?
于文走走停停,在猜燈謎處停了下來。
他無端想起西宥氣急敗壞的臉,真的很可愛。
店小二盛情邀請他來猜燈謎,并指着最上頭那個流光溢彩的燈籠道:“若猜得最後的謎語,便可為心愛的姑娘赢得這燈王,公子不想試試嗎?”
于文已然意動。
待赢得燈王,他便可順理成章給她寫信了,他絕對不會提他的思念,隻說燈籠實在好看,盼歸。
費了些功夫猜謎語,在全場人的圍觀下,店小二取下燈王送至于文手上。
嫉妒的有,羨慕的有,不一而足。
于文輕笑,沈姑娘肯定會喜歡。
有不甘心的姑娘們相互攜着手走過來,譴責于文孤身一人還要猜燈謎,這是完全不給成雙成對的人機會!
元山的劍剛拔出個頭,于文就擡手攔住了他。
面對這無厘頭的譴責,他其實大可不必理會,可他心情實在是好,便也笑着回答:“這是我替我心愛的姑娘赢得的,我并不是一個人。”
他的笑容成功讓姑娘們羞紅了臉。
人群中,有人慌不擇路,一路跌跌撞撞地跑着,被撞了的人罵罵咧咧,卻在看到對方一身血衣時住了嘴。
那人好似個血人,從頭到腳都在往外滲血,他撥開人群,顫顫巍巍在于文面前跪下。
于文嘴邊的笑淡了。
元山皺眉,他一眼就認出了他,“高都尉,你為何在此?”
高都尉不敢擡頭,他顫着聲說:“世子,徒護将軍叛變,長平軍悉數戰死,他還扣押了世子妃和李将軍,世子妃目前生死不明,屬下……屬下……”
花燈掉在地上,火苗瞬間吞噬這美輪美奂的花燈。
于文有些尋不見他的聲音了。
他說了什麼?
他似乎說了:“元山,備馬。”
備什麼馬?
他的身體能一路騎馬趕到西北嗎?
他似乎還說了:“高丞,點兵。”
點什麼兵?
點哪門子的兵?長平軍?禁衛軍?他能上戰場嗎?
耳邊風聲呼嘯,直把人的臉刮得生疼。
于文尋着了他的聲音,他控制不住情緒,大力推開元山扶着他的手,吼道:“照我說的去做!”
“快去!”
*
安厚存捧着本書急匆匆來到太子府,王逸林等人打着哈欠走進書房,安厚存把書往桌上一拍,說:“我找到了!”
周安鑫:“找到什麼了?”
“那個隐世村落的下落!”
另外三人于是把頭湊過來,王逸林皺眉,指着上面的字說:“這人我知道啊。”
面對三人疑惑的目光,王逸林聳肩,“他從地方升上來,一連跳了好幾級,在當時可謂風光無限,想不認識都難吧?”
安厚存兩眼一瞪,說:“他曾經去過那個村落,那他肯定知道些什麼,我們必須去問一問。”
“現在?”
幾人面面相觑,最後是陳臻一拍大腿,說:“走。”他們才起身。
四人走出太子府,風雪更甚,可這并不能阻擋人們對即将到來的春節的熱情,街道上仍舊熱鬧繁華。
沒走出幾步,他們便發現了不對勁。
整條街都亂作一團!
有慌忙逃離的,還有尖叫躲避的,他們站在人群外,完全一頭霧水。
陳臻冷靜喊來府内侍衛疏散人群,随後逆着人流去尋找罪魁禍首,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居然看到了策馬狂奔的于文。
“你瘋了!”他吼。
于文并不理會他,隻不斷拉着缰繩,想要飛速離開這裡。
陳臻命令暗衛把人攔下,暗衛還未出手便被透明的絲線阻了去路,陳臻眼看攔人無望,不顧一切追上去扯他手上的缰繩。
王逸林等人見狀大驚,忙追上去,喊:“阿臻你快松手!你這樣會出事的!”
陳臻咬牙,借力縱身跳起,一腳對着于文踹了過去。
于文重重跌下馬,在地上滾了好幾圈。陳臻安撫着馬匹,極為不滿地看向于文,“草菅人命,即使你是世子,大虞律法也不會輕饒了你!”
于文不管不顧站起來又要去牽馬,陳臻憤怒推開他,新仇算上舊恨,他使了很大勁,“你聽不見吾的話麼?!”
于文踉跄兩下穩住身子,他擡眸對上陳臻的眼,已經不知所言,“沈姑娘生死未蔔,羽衛爪衛全部折損,西北叛我大虞,叛我大虞……”
“什麼?!”王逸林沖上前抓住于文的肩,“你說誰生死未蔔?”
就在這時,奉天殿的鐘鼓被重重敲響,在這不同尋常的時刻。無需于文的回答,他們已經得知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