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昨天和千葉班的切磋之後,班裡人對森山淺的态度發生了些微妙的變化。雖然依舊是敬而遠之的态度,但也不會産生沒由來的惡意了。
不過這對森山淺的生活其實沒什麼影響。
大部分情況下他依舊是獨來獨往,坐在教室的最角落眼神無波,仿佛對一切都提不起興趣一樣。
當然,偶爾也會有例外的時候。
比如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和降谷零拉近了關系,他們偶爾會坐在一起吃飯,或是在訓練課上交流心得。
結合那天早操結束有人聽到的‘晚上’‘繼續’之類的詞,很多人開始覺得他們的關系并不一般。
吃瓜這種事幾乎是每個人基因裡自帶的天性,何況對象還非常特别:
一個是全A成績入學的天才,一個是成績造假被開除過,入學第一天就深陷輿論風波的怪人。
光是這些關鍵詞組在一起就足夠他們腦補一出精彩絕倫的大戲。
森山淺還不知道自己又陷入了另一種形式的绯聞裡,最近他正忙着另一件事——
上次見了千葉教官後,他就猜到了對放在原主被誣陷成績造假這件事裡并不無辜。
但口說無憑,總要有點證據才行。
之前和降谷零在檔案室時他已經看過了對方的資料,同樣是這個學校畢業,在警視廳就職幾年後回來當了教官,雖然時間不長,但為人正直幽默,帶出了很多優秀的警察。
完全沒有一絲污點。
哪怕是在現在這一屆,也深受學員們喜愛。
【根本不像是會陷害别人的人啊。】
系統盯着資料看了又看,忍不住說:【不會是搞錯了吧?】
【我倒也希望是搞錯了。】
森山淺歎了口氣,眨了眨有些發酸的眼睛:
【畢竟好人的堕落是最讓人惋惜的事情之一了。】
【但是……】
系統疑惑:【什麼?】
森山淺習慣性的去摸手機,才想到它開學時統一上交教官了,隻能換了個用手托着腮的動作,說:
【但是你說,成績造假的消息,是誰散播出去的呢?雖然這件事如果是真的,确實影響非常惡劣,但畢竟已經是去年的事情了,而且警校的學員一年一換,在根本沒有去年學員的情況下在開學第一天就人盡皆知,怎麼可能沒有幕後推手。】
現在正是上理論課的時候,森山淺這幅明顯神遊在外的樣子又被鬼冢教官看到了,在系統驚訝出聲前,他先一步被叫起來回答問題。
“在雜亂的室内環境裡遇到危險事件時,使用槍械的安全注意事項有哪些?”
自從第一次上課不小心睡着後,鬼冢教官就像是把他盯上了,幾乎每次上課都會點森山淺的名字。
看上去像是蓄意針對。
但一個個專業的問題都被回答上來後,質疑聲自然而言會變少。
這何嘗不是一個看上去冷漠嚴肅的教官對自己學員的保護呢?
如果去年帶森山淺的是他,說不定就根本不會發生這些悲劇。
回答完問題坐在座位上後,森山淺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左手腕上那道猙獰的疤痕。
入校第一階段的學習已經差不多了,講台上,鬼冢教官開始布置第二階段的任務。
警校雖然說着是學校,但其實更像是個入職培訓的地方,學員們從通過警校選拔後就已經是警察了,他們是領着工資的,所以自然也會有任務。
剛開始自然會簡單點,隻是兩人一組在訓練派出所執勤,到後面漸漸上手後,可能還會給他們分配一些正式任務。
這些森山淺已經在原主的記憶中了解過了,現在唯一的問題是需要知道自己的排班日期和分組情況。
為了促進學員之間的交流,基本都是班裡的人輪換。
森山淺是第二天早上執勤,讓他沒想到的是,今早的搭檔竟然是諸伏景光。
“你好呀,今早請多指教了。”
對方是個禮貌并且有分寸的人,一上午的相處下來像是沐浴在春風裡,讓他心情非常平靜。
“森山君今天出來時鎖好櫃子了嗎?”
在森山淺從樹上救下來了隻被困住的小貓後,諸伏景光用食指輕輕摸了摸貓頭,然後問。
“叫我森山就行了。”
把貓交給正在執勤的交警,拜托對方幫忙找到收養者,森山淺有些遺憾的看了眼後,才回答了他的問題:
“沒有,我沒有鎖櫃子的習慣。”
反正裡面其實并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兩人今天是一起帶上警械然後出發的,按理來說諸伏景光應該看到了他沒鎖櫃子才對。不過他都這麼問了,森山淺肯定是正常回答。
“下次還是鎖好比較好哦,最近大家一直在丢東西呢。”
說完他的聲音裡難得帶上了絲怨氣:
“上次我就丢了個約束帶,被鬼冢教官罰了兩千字的檢讨。”
森山淺:“……”
誰偷這個幹什麼。
“不止如此,零的櫃子也被翻過,聽說鬼冢教官珍藏的茶葉也丢了幾袋。”
“甚至有傳言說可能是不幹淨的把那些東西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