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他還是覺得心虛。
因為這句話根本就是在為難森山淺,小偷已經活躍了有段時間,但根本沒有任何人抓住過他。
他心底當然也笃定,森山淺也不知道。
隻要對說不上來,他就能把井村翔太帶去教官那裡。為自己剛入職的履曆增加一筆,好在警校畢業後被分配個不錯的工作。
森山淺沒什麼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繼續了剛才沒說完的話:
“那天我的櫃子也被人翻過,我在櫃子下面發現了這個。”
說着,他在兜裡掏了掏,拿出了已經被裝在證物袋裡的扣子。
還把自己的推理說了一遍。
更衣室安靜了幾秒,村田未來不屑地聳着肩膀說:
“一個扣子而已,能說明什麼?又不能靠他抓到兇手。”
身為警校生,他們自然都知道怎麼提取指紋,但有了指紋不代表就能找到兇手。在沒有真正鎖定範圍之前,他們是沒有權利去和警校裡的每個人一一對比的。
前面森山淺就是知道這點,所以并沒有打草驚蛇。
“至少能說明兇手不是井村吧。”
反正他一開始的目的,也不是今天就要抓住兇手啊。
森山淺垂眸,纖長的睫毛往出探了探。其實他面上還是那副冷淡無表情的樣子,但說出這句話時,單薄的身體挺拔如松,氣場上自然的的帶上了一股張揚自信的魅力,仿若比今天的陽光還要耀眼。
這一刻,時間仿佛被瞬間凝固,松田陣平的瞳孔微縮,胸腔裡像是有數千隻蝴蝶在扇動着翅膀,讓整個心髒都帶上了難以忽視的癢。
他一直認為自己把森山淺當做有些神秘、又非常合胃口的朋友。
但現在看來……好像并非如此。
“喂,小陣平,怎麼了?”
一個響指突然在眼前一打,他回過神對上了萩原研二的眼睛:
“怎麼突然發呆了?”
松田陣平:“……”
看着萩原研二熟悉的、在女生堆裡非常受歡迎的臉,剛才似電流穿過心髒的感覺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吧,可以确定,自己對朋友并不是這樣。
也就是說……森山淺是和‘朋友’不一樣的想在一起的存在,那不就是……
這邊,村田未來似乎是覺得有些難堪,還想嘴硬反駁:
“那萬一他是看别人偷東西成功後自己也想嘗試呢?怎麼能輕易放過嫌疑人?”
他這時候已經不是想抓住兇手了,隻是不想再人群裡被下了面子。
森山淺懶得和這種人浪費時間,反正周圍的人已經沒有在認為井村翔太師兇手了:“既然你真的覺得他偷了東西,那就用你這套說辭去向鬼冢教官告發吧。”
頓了頓,他有些嘲諷的開口:
“正好這段時間廁所也該有人承包了。”
是的,鬼冢教官非常愛罰人打掃衛生,其中犯錯最嚴重的,一般都會被分配去廁所。
“你、你……”
村田未來被氣得說不上話,眼看着周圍嘲笑自己的人越來越多,他匆匆丢下一句:
“你給我等着。”
然後就跑了出去。
事情暫時告于段落,看熱鬧的人群也都散開,森山淺把現在唯一的線索扣子重新收好,準備按照原本的計劃去找宿管,結果還沒給萩原研二說話,突然就被井村翔太叫住了。
萩原研二擰眉,下意識以為對方是來找茬的,剛準備說話就被少年打斷,對方看着他,語氣安撫:“沒關系的。”
說罷,他看向了井村翔太,表情瞬間冷淡了下來:
“還有什麼事嗎?”
井村翔太眼裡的情緒複雜,但還是走過來說:
“謝謝你幫我,我要為之前的事向你道歉,對不……”
“不用了。”
森山淺直接打斷了他,薄唇習慣性的緊抿,漆黑的眼睛裡滿是疏離:
“我并不是為了救你才這麼做的,但凡今天你遇到的是别的困難,我一眼都不會多看。”
隻是因為自己經曆過被誣陷,所以無論如何也做不到袖手旁觀。
“可是你确實幫了我。”
井村翔太有些着急的說。
森山淺對他的情緒胖若慰問,語氣依舊冷淡:
“但我也沒有想和你相視一笑免恩仇的想法。”
說完,他沒等井村翔太在說話,準備繼續自己的事。
他察覺到了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那邊的動靜,走了過去,剛準備說“我們出發吧”。
松田陣平卻像是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一樣轉身邁開步子頭也不回的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