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萩原研二笑的很開心,生理眼淚都從眼角擠了出來,打濕的睫毛一股一股的擰在一起。
“怎、怎麼了嗎?”
見他這樣,森山淺更無措了。緊張的眉頭直皺,像是被拉去寵物醫院的黑貓。
“沒事沒事。”
萩原研二使勁搖頭,用修長的食指指節擦了擦眼角,然後表情誇張地責怪:
“小陣平也太壞了。”
第一次暗戀人還讓被暗戀的擔心。
“啊?我不是這個意思。”
森山淺急忙否認。
他從來不覺得松田陣平是壞人的。
“我知道我知道。”
萩原研二上前拍了拍森山淺的肩膀,體貼又細緻的說出了他此刻的心情:
“你是擔心自己做錯了什麼然後被小陣平讨厭對吧?”
被戳穿後,森山淺也沒打算否認,輕輕颔首。
“放心,唯獨這個點你不用擔心!那個家夥是絕對不會讨厭你的!”
萩原研二拍着胸膛向森山淺保證。
森山淺還是不理解,在他看來朋友除了鬧矛盾外,根本不會有一方不理另一方的狀況發生:“可是那為什麼……”
“是他的問題!”
萩原研二義正言辭的說:“放心,他隻是暫時還沒學會調整好自己的心情,等這幾天……不,等今天結束,他就會立刻恢複到平日的樣子。”
“相信我,嗯?”
他都這麼保證了,森山淺也放寬了心,緊繃着的情緒終于放松了下來,他再次認真的向萩原研二道謝:“謝謝你。”
“等下次我們出學校,我一定好好請你吃一頓飯。”
森山淺為人處世的方法:相對誰好,就給誰投喂。
其實還是很可愛的,萩原研二心裡一軟,但還是拒絕了:
“沒關系,都是自己人啦,或者你可以讓小陣平請我……”
“咳咳!”
意識到自己差點刹不住話閘,萩原研二急忙幹咳兩聲。
還好這時恰巧經過兩個警校的女學員和他打招呼,要不然他都不知道怎麼圓。
“萩原君,可真受歡迎。”
這已經是他們一路過來不知道的第幾個打招呼的人了,森山淺忍不住輕聲感歎。
萩原研二笑笑,對這句話非常受用,然後順着往下問:
“說起來,小淺你現在有戀人或者喜歡的人嗎?”
猝不及防的問題問的森山淺一愣,他認真的回想了下原主的記憶,對方無父無母,從有記憶開始就為争搶一口面包而大打出手,這樣的生長環境下,怎麼可能有心思想這個。
他輕輕搖了搖頭。
“這樣啊!”
說明朋友還有機會!萩原研二眼睛一亮,心情都跟着好了起來。
——要用這個情報給小陣平提什麼樣的條件呢?
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之後,兩人總算走到了約定好的咖啡館。
剛進去就看到了坐在窗戶前背對着他們的松野琳,對方正拿着手機拍攝桌子上精緻的蛋糕。
見到萩原研二後綻開一個溫柔的笑:
“萩原君,聽說你找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突然看到了他身後的森山淺,表情一變,捏着手機猛地從座位上站起準備離開。
當然,被森山淺擋住了:“夫人,請和我談一談。”
“你是誰啊!我根本不認識你——!”
松野琳聲音不自覺的揚起,變得尖銳,吸引了不少咖啡店裡的學員目光。
森山淺輕歎了口氣,“我可沒說我們認識。”
一句話,将女人的心虛拆穿的無處遁形。
她漲紅着臉,眼神恨不得化作實質刺穿少年。
雖然不懂她為什麼這麼讨厭自己,但森山淺還是把随身帶着的資料袋拿了出來:
“我隻是想和您聊聊為什麼要向這一屆學員傳播我……”
頓了頓,他聲音沙啞:“成績造假的事情。”
松野琳臉色一變,眼神飄忽:“我、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接下來還有工作,你快點讓開!”
“這裡面都是證據。”
森山淺揚了揚手裡的袋子,表情平靜:“宿管的工作應該不包括宣揚八卦吧?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相較于他,萩原研二的表情就要好得多,但态度也非常強硬:
“松野夫人,我們之前說好的半個小時,至少把蛋糕吃完在離開吧?”
松野琳胸膛大幅度的起伏着,明顯是生氣了,随便找了個作為坐上,還不忘狠狠瞪萩原研二一眼。
萩原研二有些心虛的避開她的視線,摸了摸鼻尖。
“講個八卦而已,還得有什麼目的嗎?”
松野琳抱着手臂揚起下巴靠在椅子上,開始破罐子破摔:“如果非要說的話,那就是我單純讨厭成績造假的人,認為你這種虛僞的人根本就不配成為警察,怎麼了?”
“您當然可以有自己的主觀判斷。”
森山淺把她剛才在拍照的那個蛋糕又推到了她眼前:
“但一件和您無關的事,您應該沒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吧?”
幾乎是在警校選拔考試結束後,松野琳就開始通過自己宿管的身份每天向不同的人傳播這件事。
這個工作量可一點都不小。
所以上面的借口根本沒有任何說服力。
這句話不知道怎麼戳到了松野琳的神經,原本她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此刻卻又突然暴起,擡起手猛地把少年遞過來的蛋糕掀開。
‘嘩啦’一聲脆響。
整個咖啡店的人都望了過來。
“是!這件事和我無關!但是我就是讨厭你!”
松野琳像是瘋了一樣的聲音在店裡回蕩,眼神裡待着難以掩飾的恨意:
“你去年都被開除了就好好在家裡待着啊!憑什麼還來考警察學校?憑什麼你能當警察!”
說完這句話,她也不顧及什麼臉面不臉面,拿起手機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這是怎麼了,她為什麼那麼讨厭你……?”
萩原研二怔愣的看着女人離開的背影,話剛說一半突然看到了少年如玉般的臉龐劃過一道豔色的血痕,血珠争先恐後的往出湧,很快就落下了一滴紅色的血。
像是淚痕一樣。
“哇,你流血了!沒事吧??”
第一次和森山淺單獨行動就讓人家臉爛了,萩原研二眼睛裡滿是擔憂。
“沒事,應該隻是盤子碎片劃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