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兩人都被吓得不輕。
但當下根本就沒有時間供他們緩和情緒,松田陣平用手撐着地面站起身後朝着樓上就跑了上去。
剛才那一下摔得森山淺五髒六腑都在隐隐作痛,他勉強站起身朝着樓頂看了眼,正好看到一個正趴在欄杆上探出身子的黑影。
對放在看到他的瞬間,就猛地撤了回去。
森山淺深吸一口氣,也重新進了樓道。
到了天台後,隻有松田陣平的身影。
個子挺拔的少年表情懊惱的站在欄杆邊,衣擺被風吹的翻飛,抓着欄杆的手使勁收緊,手背上都爆出了青筋。
“被他跑了。”
見森山淺過來,松田陣平猛地抓了兩下頭發。原本就是自然卷的頭發經過這麼一折騰,看起來更淩亂了。
“沒關系。”
森山淺走到了他身邊和他并排站在一起:“至少可以确定他是住在這棟樓裡的學員,範圍一下就小了很多了。”
“你是怎麼确定的?”
松田陣平表情疑惑。
“我剛才上樓的時候逐一排查了樓道,并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松田陣平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在這個宿舍樓裡,唯一符合能提供他藏身并且讓外人找不到的地方,就隻有他的寝室了。”
森山淺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他微微勾了個笑:“這還要多虧了你跑進來的及時,我才能确定他并沒有從另一扇逃走。”
松田陣平并沒有因為這句話感到開心,反而是挫敗的移開了視線,然後輕聲咕哝到:
“這有什麼好感謝的,我又沒有抓住他……”
森山淺聽到了。
他表情認真的挪到了松田陣平的視線範圍内,說:“可是你剛救了我。”
森山淺的本意是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讓他不用在這件事上自責。但沒想到,聽到這句話後松田陣平反而更生氣了。
因為今天他會出現在宿舍樓下純屬意外,下午的課結束看到森山淺和萩原研二結伴離開後他就有些後悔了,但天生自帶的傲嬌屬性又不可能讓他跟上去,所以隻能悶悶的坐在教室和自己生氣。
然後不知不覺就到了這個點。
他從來不是優柔寡斷的那種人,用這麼點時間就已經徹底想通了。
——不就是喜歡一個人嘛?
喜歡的話去追不就好了。
躲着對方算什麼事。
當他下定了決心渾身輕松地朝宿舍走去時,恰好就看到了花盆被推下來的場面。
想到這松田陣平止不住渾身發冷。
萬一自己今天沒有晚回寝室呢?萬一當時兩人的距離在遠上一點呢?
豈不是……
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暗色。握拳狠狠砸了下欄杆,聲音裡帶着劫後餘生的慶幸,但更多的是憤怒:
“可惡!竟然敢在警察學校裡做這種事!别讓我抓到那個家夥!”
“比起這個,先處理下你的傷口吧?”
森山淺這才注意到他的膝蓋和胳膊肘處的擦傷,看上去很嚴重,連那處的衣服都劃破了,沾着灰塵和血漬,不用想都知道是剛才救自己時在地上摔的。
說起來,明明一起摔倒,自己倒是一點傷口都沒有呢……
森山淺仔細回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原來當時是對方用四肢幫自己護住了。
“沒關系,隻是擦傷而已,”
松田陣平無所謂的擺擺手,然後微微側身看着少年,問:“比起這個,你剛才是要幹什麼去?”
“準備去資料室查些東西。”
森山淺如實回答。
“那就走吧!”
松田陣平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幹脆利落的轉身,準備和森山淺一起去資料室。
但他走了幾步,身後的少年并沒有跟上來的意思。
“怎麼了?”他問。
“你的傷口。”
森山淺不容拒絕的開口。
“你的事比較重要吧!?”
松田陣平停下腳步轉過身朝森山淺看過來,眼神裡滿是認真,瑩白的月光灑在他的臉上,似乎為他的肌膚都鍍了層柔光。
他的長相也一直出衆,隻不過因為性格問題看上去沒那麼受歡迎。
此刻,他的聲音柔了下來,像是磨砂玻璃的朦胧質感勸着森山淺:
“而且這個時候醫務室早就關門了吧?”
“……”
五分鐘後,松田陣平被帶到了森山淺的寝室。
他僵硬的幾乎同手同腳。
這可不怪他心理承受能力差,剛确定了喜歡對方就被帶到了這麼私密的、幾乎全是氣息的地方,換做是哪個暗戀者可都受不了。
森山淺并沒有察覺到他的情緒。
或者說就算看到了他不自然也以為他是不想處理傷口。
但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着對方救了自己後就頂着傷口回去。
就算自己現在心裡隻有複仇,那也是非常冷血了。
他彎腰從床下掏出了藥箱,剛準備讓松田陣平把胳膊伸過來,就看到對方臉蛋紅的好似今天下午的夕陽。
“……怎麼了?”
是和昨天下午在更衣室時一樣的表情,森山淺面露擔憂,以為他的感冒還沒有好。
“沒事沒事!!”
因為已經是休息時間,所以森山淺穿的并不是警察學校的統一制服,已經快到初夏了,所以他穿的是個樣式普通的白色T恤。
寬松,舒适。
所以在他彎腰時,會不受控制的往上滑。
理所當然的,露出了一節窄窄的腰肢。
一片雪似的白。
還有兩枚淺淺的腰窩,在富有彈性的肌膚上凹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