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
心裡的結解開後,森山淺松了口氣,蒼白的臉上終于有了絲血色。
見他開心,松田陣平的心情也跟着晴朗了起來。
折騰半天終于有心情聊别的事。
他用手戳了戳森山淺臉上的粉色小貓創可貼,問:“這是怎麼了?”
還挺可愛的,非常适合少年。
剛才森山淺給他包紮時他還暗戳戳的想他會不會給自己也貼這種。
當然不是他喜歡。
但兩人要是貼一樣的,豈不是很像情侶款。
森山淺将今天白天松野琳将蛋糕盤子摔碎的事告訴了他。
“她怎麼這樣?”
松田陣平眉頭緊皺,滿是不理解。
頓了頓,忍不住想:“那剛才推下來的花盆不會也和她有關吧?”
“應該不會。”
森山淺搖搖頭。
“她要是想害我早就動手了,照今天的談話來看,對方應該隻是不想讓我繼續在警校待着警察而已。”
“為什麼,就因為——”
松田陣平的話戛然而止,有些尴尬的緊抿住了嘴唇。
“成績造假?”
森山淺十分自然地接過了話茬。
“……”
“我是真的覺得你不會做這種事,以你的實力來說,根本沒有專門造假的必要。”
松田陣平抓了抓頭發,聲音悶悶的,因為到現在,他都不清楚去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且退一萬步來說,每個人都有犯錯的時候,你又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她憑什麼不讓你當警察?”
千言萬語,最後彙成一句:
“要是我早一年考警校就好了。”
“那你可就見不到我了。”
森山淺蹦出這句話,然後在松田陣平還沒有反應過來時轉移了話題:
“我也覺得上面的原因并不成立,一個人的恨意不可能是毫無理由的,所以今晚才要調查看看。”
談話間兩人走進了資料室。
森山淺目的明确的把自己去年在警校處理過的案子一一調了出來。
松田陣平就有些無所事事了,幹脆直接搬了把椅子坐在少年身邊。
他對去年的事也很好奇,跟着一起看了起來。
事實證明,原主确實非常優秀。
雖然還沒有正式進入崗位,但已經出色的完成了幾件刑事案件。
其中有一個吸引住了他的視線。
是發生在東京大學的謀殺案,嫌棄人因為欠了舍友的錢被不斷催債,最後終于忍無可忍殘忍的殺害了舍友。
當時所有人都可以确定兇手就是嫌疑人,但卻因為找不到兇器沒有關鍵性證據所以無法定罪。
最後是森山淺在學校附近的垃圾場裡找到了那把剔骨刀,讓案子完美收尾。
因為這個案子他受到了不小的關注,甚至有人登報說他是未來的警界之光。
當然,他注意到這個案子并不是因為當初收獲的榮譽。
而是嫌疑人的名字:松野理久。
和傳播森山淺不配當警察這個謠言的松野琳是同一個姓。
——明顯,他們是母子關系。
那對方如此讨厭自己的理由就能說得通了。
“怎麼會有這種人啊?明明是她兒子做了壞事怎麼起承轉合怪在你頭上了。而且這種事就算讓上面的領導知道他們也不會做什麼懲罰。”
同樣也在看資料的松田陣平眉頭緊皺,滿臉不滿。
他想了想,然後猛地坐直身體,眯着眼睛說:
“既然她喜歡亂傳播消息,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應該也沒問題?正好可以讓研二幫忙。”
“不用了。”
森山淺表情平靜的搖頭,點擊鼠标關上了電腦。
“可是難道你就這麼被她……”
松田陣平擰眉,聲音不自覺揚了起來。
“松田君,謝謝你關心我。”
森山淺突然打斷了他。
松田陣平愣了下,又有些羞澀。
緊接着就聽到少年說:
“但我覺得你好像對我有什麼誤解。”
因為不想被知道他們來了資料室,所以一開始他們就沒有開燈。現在關了電腦,唯一發光的就隻有外面瑩白的月亮了。
慘淡的照進來,給少年的側臉平添了幾絲鬼氣。
“……什麼?”
松田陣平疑惑地眨眼。
森山淺唇角勾了個笑,胳膊肘支在桌面上用手撐着側臉,說:
“大概是因為我開學表現得對那些傳言太無所謂了?所以看着好像有些好欺負。但其實我并不是什麼逆來順受的性格,甚至說和這種性格完全相反,愛記仇,甚至還有些睚眦必報。”
松田陣平沉默着沒有說話。
他想到了少年對井村翔太的态度,自己就是那個時候被吸引的。
“所以不用擔心我,現在不想把這件事情傳播出去,是因為我還有别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