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明明應該是幕後主使的千葉教官在這件事裡扮演着什麼角色。
他不想打草驚蛇讓對方知道自己在查去年的事。
從少年要見松野琳時,松田陣平就隐約猜到他是有什麼事情要做了。
沉默了一會,他開口:
“具體是什麼事情……可以告訴我嗎?”
想知道,想更加的了解他一點。
如果是從他嘴裡親口說出的就更好了。
“現在還不行。”
森山淺輕輕搖了搖頭。
松田陣平沒有說話,默默低下了頭。
他很少有看着垂頭喪氣的樣子,明明遇到什麼事都是一副傲嬌的态度。現在看上去就像是隻淋了雨的小狗,如果他有耳朵的話,一定是耷拉着的。
森山淺在心裡歎氣。
歪頭湊近了那張還有些氣鼓鼓的臉。
松田陣平抿唇,然後換了個方向低頭。
森山淺又湊了過去。
“好了!”
他炸毛,猛地站起弄倒了椅子。
雖然行為暴躁,但耳尖卻是紅的,完全是一副被拿捏死了的樣子。
“不要生氣了。”
森山淺哄小貓似得放柔聲音,看着他說:
“我保證,等事情高于段落有機會後,一定會告訴你。”
“那得等到什麼時候?”
松田陣平還是不開心。
森山淺歪頭想了想。
外面在這時突然刮起一陣風,卷起樹枝上最後殘餘的櫻花花瓣将房間的白色窗簾高高揚起,森山淺直起腰伸手抓住了那片花瓣,把它放在手心遞給了松田陣平,然後說:
“不會很久的。”
“最晚最晚是畢業那天。”
“這樣可以嗎?”
松田陣平垂眸,最終還是從少年手裡接過了那片花瓣,說:
“一言為定。”
今天對兩人來說顯然都是倒黴的一天,查完資料本以為已經沒什麼事可以好好休息了。
結果剛走出資料室的門,一道由手電筒打出的光線遠遠地從走廊拐角傳了過來。緊接着熟悉的聲音響起,鬼冢教官聲音威嚴,在寂靜的夜晚聽上去甚至有些可怕。
——像是有無數個廁所在向兩人招手。
“我倒要看看是誰總是大晚上不睡覺闖資料室。”
“……”
森山淺和松田陣平對視一眼。
松田陣平懊惱的張嘴無聲地啊了一聲,然後戳了戳森山淺,在少年看過來時往前指了指,然後用手指做出跑路的動作。
森山淺get到了他的意思,點點頭。
然後兩人在鬼冢教官即将到達拐角時,猛地沖了出去,根本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就已經跑到了樓梯拐角。
“你們兩個!哪個班的!!”
鬼冢教官晃着手電筒朝着他們追了過來。
被抓到就完蛋了!
懷着這樣的想法,兩人都用上了憑生最快的速度。
最後還真的被他們跑到了宿舍樓下。
當然,身後的鬼冢教官還是沒放棄。
他說的:“現在乖乖站住我還能從輕處罰!”
兩人聽到的:“……%&¥%,處罰!”
最後松田陣平更是來了個大爆發,還不忘拽着森山淺的手腕,把他猛拖到了宿舍樓裡。
幾個小時前他們剛學會的藏匿手法現在就被利用了起來,隻要鑽進宿舍,鬼冢教官也猜不到他們是誰。
安全到達後,兩人相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笑完森山淺才注意到一件事:“所以說,你怎麼還把我拖到你宿舍來了?”
“……”
不管怎麼說,總歸是逃過了一次檢讨。
第二天聽到兩人昨晚遭遇的萩原研二眼睛都睜大了:“還真是驚心動魄的一晚啊。”
不過比而言,他還是更在意:“所以到底是誰想害小淺?這已經可以判定為謀殺了吧?還是在學校内,豈不是一直很危險?”
松田陣平的表情也嚴肅了下來。
相較于這兩人,身為當事人的森山淺看着就要淡定的多。
他雙手捧着冰鎮汽水喝了口,然後說:“其實我還是有些思路的。”
“什麼?”
兩人震驚的異口同聲。
“你覺得是誰?”
“如果是近期才開始行動,那就隻有可能是我最近惹到了他。”
森山淺盤腿坐在地上,将兜裡的那枚小紐扣拿了出來,說:
“和最近有關的事,隻有偷竊案的嫌疑人了吧?”
話音剛落,他幾乎有所察覺般看向了井村翔太之前說的這枚紐扣的主人。
西野優生被吓了一跳,在對上他的視線瞬間臉色猛地發生了變化,然後努力裝作一無所覺的樣子對森山淺扯了個僵硬的笑,之後沒等少年給出反應舊迅速移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