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勝于雄辯的擺在眼前,一開始還說西野優生無辜的學員們徹底沉默了下來,臉頰難堪的泛着燙,有些無地自容,不知道怎麼面對森山淺。
索性少年對他們的想法與愧疚都不在意,擒拿課結束後甚至都沒有多看他們一眼,和往常一樣表情淡然的離開了這裡。
鬼冢班其餘學生:“……”
森山淺要是罵他們一通或者将他們嘲諷一頓他們心裡可能還會好受點。
這麼一對比,他們更像是無腦炮灰了啊!!
伊達航看着班裡學生的樣子有些無奈,他是從來沒有說也沒有信過一句森山淺的傳言的,但卻沒辦法管住别人的嘴,如果在那陣子他非要制止,說不定還會起到适得其反的作用。
但現在不一樣了,趁着這個機會,他忍不住說:
“森山君之所以會這樣,說白了就是因為你們之前對他的排斥表現得太過明顯,你們沒有接納他,他自然也不會把你們當做同伴。”
不是同伴自然就不會在意他們的看法,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對他來說沒什麼區别。
所以即使被誤會了,他也不會去責怪他們。
雖然偶爾确實會有些性格極端的壞人,但這裡好歹是警校,經過層層選拔上來的學員們大多心地還是善良的。
何況這次森山淺還抓到了偷他們東西的小偷,再加上少年之前在課上的表現,因此他們心底多多少少已經對少年有了些改觀。
所以伊達航的話說完後,有不少人已經認識到了自己之前的行為是多過分,愧疚感在心裡蔓延,暗自發誓自己以後決不能在做出被傳言控制這麼膚淺的事,并打算做出改變。
這種情況在森山淺晚上被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拉去食堂吃飯時深切的感受到了。
從他走進食堂開始,就收到了不少熱烈的視線。眼睛掃過去一看,全是鬼冢班的學生。
【這是怎麼了?】
雖然面上還是那副高冷的樣子,但其實他心底還是慌了一下。
……有種自己是動物園的保護動物,被遊客圍觀了的感覺。
系統有些幸災樂禍,把今天他離開後的事告訴了他。
森山淺打味增湯的手一抖,差點把碗打翻。
他以前怎麼不知道這個班的學員們這麼能腦補?
早知道會這樣今晚就在寝室吃泡面了。
他心底有些後悔,但面上還是淡定的找了個角落坐下,當自己什麼都沒有看到一般認真吃起飯來。
松田陣平坐在他對面,正悄悄觀察着森山淺。
他很早之前就發現了,少年無論做什麼時都非常認真。當他眼神專注地望着什麼東西時,黑色的眼波就會化作平靜的湖水,幽深又寂靜,讓人不受控制的想凝視。
明明是這樣的表情實際上卻是在吃米飯,腮邊軟乎乎的肉被撐的鼓起,随着咀嚼的動作偶爾還是顯出那枚淺淺的梨渦。
他的視線都快化為實質了。
萩原研二餘光能看到松田陣平的樣子,心想自己的朋友真是沒救了。
然而這樣的時光并沒有維持多久,沒過一會就來了不速之客。
是鬼冢班的學員,似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端着自己的飯硬是在食堂饒了一大圈‘路過’森山淺,然後揚起聲音緊張的打招呼:
“森山君,你好啊……”
這人要不要在刻意一點啊!
食堂這麼多人呢!
森山淺心裡忍不住替他尴尬起來,面上卻是一副微微怔愣的樣子,漆黑的眼睛裡帶着幾絲錯愕,然後對他點了點頭,回了一句:“晚上好。”
“嘶——”
那人倒吸一口涼氣,随即眼裡湧上一陣狂喜,還準備多說些什麼時見森山淺又開始吃飯了,隻能放棄。
但還是激動成了同手同腳然後離開了這裡。
有了一個人帶頭,剩下的人也都有了勇氣。
在松田陣平和森山淺吃飯的這段時間,不少鬼冢班的人都走了上來,有些人向他道謝,也有些人對他說對不起,但最讓森山淺驚訝地還是伊達航,沒想到對方竟然滿臉坦然的送了自己個禮物。
“這、這是……?”
森山淺拿着手裡的護身符,眼睛睜的圓圓的。
“是前段時間在淺草寺求的雷門守,可以保佑升學平安。”
伊達航抓了抓頭發,笑的露出一口白牙:“其實早就想給你了,但一直沒有機會,如果不介意就請收着吧。”
森山淺眉毛輕輕地皺着,起身就打算把東西還回去:“這怎麼好意思……”
“沒事,你要是不喜歡就丢了吧。”
伊達航後退兩步,随意攤攤手,說:
“這本來就是給你求的,我拿着也沒什麼用。”
頓了頓,他似乎也有些難為情:“好歹我也是班長,雖然不清楚也沒辦法改變去年的事,但今年,我相信你一定會順利畢業成為一名優秀的警察的。”
森山淺動作一僵。
沒人比他更清楚,今年更不可能……
他低着頭,沉默了好幾秒鐘。
在旁人看來隻以為他是在猶豫要不要接禮物。
然後,他擡起頭,對伊達航扯出了個笑,把東西重新握在了自己手心,然後說:
“那我就收下了,謝謝你。”
見此,伊達航也松了口氣:“你能接受那就最好了,”
本來話題應該就此結束,但頓了幾秒後,他又忍不住開口:“還有,班裡的人他們其實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