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把手機丢在宿舍,人去了訓練室打rank。
訓練室最裡面,Abuse在和新上單直播雙排,邊遊戲邊教Baem中文。
喻昭蘇翻了個白眼,把遊戲聲音調到了最大。
這導緻一局打赢,她才聽見經理在隔壁喊她名字。
“咋啦?”
“你家長給你打電話沒人應,打到我這兒了,你過來接一下。”
爸媽沒什麼事,每月例行噓寒問暖而已。
好不容易唠叨完,喻昭蘇正想告訴她們去外卡的事情,那邊話鋒一轉,直直問:“我們在這個網上看見說,你要出國玩遊戲了,真的假的?”
“真的,明年不在LPL打了,我去——”
“喻昭蘇!”她爸怒喝打斷她,“你不和家裡商量,擅自就做決定!”
“怎麼了?”
“遊戲而已,随便打打就得了,為什麼要能着往外頭飛呢?”
得,這是來阻撓的,就跟當初她要打職業時一樣。
喻昭蘇解釋:“沒有隊伍要我,隻能出去打了。”
“不打LPL不就好了,”她爸理所當然道,“回去你之前那個那個次級聯賽,還有城市争霸賽,去打那些不行嗎?非要出國!”
說實話,決賽敗采跟打野吵架,喻昭蘇心緒都沒什麼跌宕的起伏。
反倒是這會兒,她簡直要被氣笑。
“我想取得世界冠軍,不是次級聯賽冠軍。”喻昭蘇朝牆上一靠,“總之我要去,合同已經簽完了。”
“你——!”那邊被噎得半天說不出話,“去了就别回來!輸比賽别打電話過來哭鼻子!”
“我不會!”
吼完決心,喻昭蘇搶先一步,“啪”挂斷了電話。
她煩躁地捋着頭發,原地轉圈:“我以為,過去這麼久,他倆能試着理解我,哪怕一點點……”
經理擡起頭:“你應該讓我來說。”
“都一樣,隻要知道是這麼個事,他們就會吵我。”
經理咳嗽一聲,換了話題。
“剛才DTG發消息,問你什麼時候過去?他們的冬季賽快開始了。”
LPL的賽程裡,沒有冬季賽。
外卡賽區年年倒在瑞士輪,與接下來半個月的正賽沒有關系。所以,他們會趁這段時間,舉辦為期一個月的冬季賽。
今年因為DTG闖進八強賽推遲了,還沒開始。
喻昭蘇本想回家一趟再去,可吵這一架,使她改變主意了。
“我這兩天去。”
當提前去熟悉環境了。
在基地阿姨的幫助下,喻昭蘇很快收拾好了行李。
離開的那天,隊裡正好放假了,基地從上到下,空得能聽見回音。
Dream派了平時送選手去比賽的車,送喻昭蘇去機場。
準備走時,她忽然下車,“咚咚”跑回訓練室,扯了張便利貼寫好,貼在了Abuse的顯示器正中央。
上面寫:如果在世界賽遇上,我會打爆你[倒贊]。
*
Dream的車貼了隊标和選手照片,到了機場,不少人駐足拍照。
“這是不是前一段總上熱搜的電競隊?”
“打LOL的。”
“營銷那麼猛,不還是沒赢。”
見喻昭蘇從車上下來,經過的人紛紛瞄她,再和同伴小聲嘀咕。
喻昭蘇戴上口罩,快步穿過人群。
乘上電梯,後腦忽地被砸了下,她擡手從頭發裡摸出個衛生紙團。
回頭看,後面的人全在低着頭扣手機,沒有異常。
快下電梯,喻昭蘇又被砸了下。
這一次,紙上用紅筆寫了幾個歪歪扭扭的字:吸血上單亖。
她深深皺眉,捏緊紙團,竭力穩住慌亂的步伐跑向工作人員。
這時,身側傳來一陣放肆的狂笑:“她慫了,她怕了……”
喻昭蘇貼着牆回頭,隐約瞧見一個穿白羽絨服的人,正在電梯口叉着腰笑。
但是那人很快消失不見。
她不敢多停留,拼了命往前跑。
“你好,”喻昭蘇在工作人員面前站定,飛快道,“有人跟蹤我,還想傷害我!”
她的手指顫抖着展開紙團,給她們看那個鮮紅的“亖”。
工作人員立即警惕,仔細詢問。
“這個人從哪兒開始跟着你的?”
“電梯中段。”
“這個人穿什麼,你有沒有看清?”
“應該是白色——”
“是他!”
身側,一團白羽絨服驟然摔過來,吓了喻昭蘇一跳。
一道陌生卻铿锵有力的女聲道:
“他跟蹤了這位女士,并制造恐慌以此尋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