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ID讀Esper……anto,‘超能力’算什麼稱呼!”
“耶?”
發覺陳決明沒GET到他的巧思,山奇跟遭電擊了似的,“呼”一下彈高,“你看啊,我們把ID前三個字母截出來,Esp對不對——你應該看過科幻片,告訴我什麼意思——‘超能力’不比那一串英文順嘴?”
你牙上難道裝了刺繩,那麼不順?
吵吵嚷嚷間,公益賽場館近在咫尺了,車漸漸放緩速度。
路邊,還站着隻張望的狗熊……和MIld選手,他穿了SG的隊服,ID反射着流淌的車燈。
SG明日的比賽,他不需要訓練麼?
陳決明付款下車,将要喊“Bear”。
此時,山奇忽地從身後抓他肩膀,再熟練地将胳膊一抻一勾,哥倆好一般扼上茶葉的咽喉。
“方才我講那些,目的是叫你脫Abuse的粉,不存在抹黑呀拉踩呀之類的意思,你懂吧?”
陳決明懂裝不懂:“嗯?”
“呀,讓你别四處亂說。就算說,也别跟人提我,我不要和‘濫用’扯上事。”
“放心。”
大換血後的Dream如日中天,整體風評中等偏上。“小肚雞腸”不觸及底線,且主觀性較強。
他扛喇叭全世界喊,觀衆不一定信,即使相信,對如今的Abuse來說,随意道個歉就掀篇了。
陳決明智力正常,知道按兵不動的道理。
“我保證。”他安撫地拍拍脖頸上的“圍脖”,“你先放開,選手瞧着呢!”
“瞧呗,我無所謂。”
山奇松了口氣,鎖着他迎向MIld,“您來觀賽嗎?好巧啊!”
陳決明使巧勁掙脫,終于不再克制,背過身狂翻小舅子白眼。
“你咋和他……”Bear湊上前,小小聲道,“轉行開托管班了你?”
“說來話長,MIld選手在這是——”
“SG明日的比賽上LuoYin,配套地,今兒的訓練賽也不讓他打,所以遊蕩來觀賽了。”Bear朝場館努努嘴,“估計,想參觀退役後生活,為日後做準備。”
退役……
Bear說着,陳決明偏頭望了一眼。
MIld仿佛腦袋頂生了眼睛,察覺到掃向他的目光後,當即停下寒暄,擡手機朝陳決明揮了揮。
他的眼中含有深深的疲乏。
陳決明稍稍颔首,打算挪開視線時,瞧見MIld沒鎖屏的手機上,顯示着聊天的界面。
頂上的姓名是——喻昭蘇。
[MIld]:公益賽,GOGOGO!
[喻昭蘇]:我還年輕,敬謝不敏。
[MIld]:Gabi,沒關系,我給你口述。
[“喻昭蘇”撤回了一條消息。]
[喻昭蘇]:不聽,我睡着了。
[喻昭蘇]:[呼噜呼噜~]
*
[喻昭蘇]:醒了[鹹魚翻身]
因為又發燒了。
更深人靜,DTG與周邊的一切,緩緩沉寂至仿佛被戳下靜音鍵。
喻昭蘇今兒被阮文竹既央又說教着,和平日遲到早退一時離開訓練室,早早兒上床睡了。
然而生物鐘使然,她躺得胳膊都麻了,睡意也沒騰起。
倒是體溫好似火上架的湯鍋,悠悠順着溫度計朝高處攀,酸澀随之從骨頭縫裡流溢,弄得她甚至握不太緊手機。
隔着時差,喻昭蘇給MIld去了條消息。
打Dream那場SG第一次輪換輔助,即使沒能取得卓越的成效,但SG教練跟上瘾了似的,後面的比賽打一局換一回人。
終于,在與N6的交鋒前,SG發公告更換首發,MIld坐實了飲水機位。
她第一時間詢問,MIld卻避而不談,東拉西扯些瑣事。
他估計擱現場沉浸觀賽,喻昭蘇等待了許久,屏幕上的鹹魚仍在翻煎餅。
她一面歎氣一面裹毯子爬起,挪去窗邊撩窗簾眺了一眼——城市谧靜,路燈黯淡似蒙塵,連路面都照不清。
喻昭蘇松開窗簾,放棄了出門散步的打算。
此種光線條件,再以她的路癡程度,怕是沒走出街口就迷路得不分左右了。
“唉——”
喻昭蘇抹了抹冰塊般的玻璃降溫,而後圍裹得嚴嚴實實下樓了。
躺着煎熬,不如來一把令人血壓飙升的排位。
她使手機照亮,蹑手蹑腳蹭下樓梯,以防吵醒隔壁房間的阮文竹。
操勞的副經理見生病的上單偷偷去打遊戲,估計之後能坐她床邊,整晚整晚守着。
然而走到中途,台階“咔”叫了一聲。
喻昭蘇頓時定成一二三木頭人,僵硬地撤身——二樓一片安甯,隻有月光蕩了蕩。
她倚在牆上平靜片刻,複又挪步。
“咔咔!”
拖鞋落地,“台階”連連嘶叫。
喻昭蘇聽清了,聲響源于下邊,但并非腳下,而是樓梯下。
她貼着牆摸到空蕩的一樓,一路抵達訓練室門口。
門簾微明,羽毛隊标模糊不清。
喻昭蘇頭腦發燙,一扯簾布,手飛快探進去一拍開關。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