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的兩條腿原本是淺褐的,現下卻出了血。
元意的箭術很刁鑽,一支箭射出去,傷了八哥的兩條腿。
八哥咯咯亂叫,頭頂那撮豎起的羽毛更顯滑稽。
它眼珠一轉,目光鎖定元意。
它看到了元意手裡的弩。
然後說:“你壞!”
元意道:“……”
她還沒遇到過這種事,隻能求助師硯芝。
師硯芝鎮定下來,看着這隻鳥,說道:“你受傷了,要包紮嗎?”
八哥仿佛聽懂她的話,不撲騰了。
元意趕緊收起小弩,喚元芙來,找府醫給這鳥上藥。
師硯芝倒很困惑,哪來的八哥?
陸聿蓮素來不養這些。
***
隔壁。
王荞坐在杏樹下,聽書酒說話。
“那隻八哥可機靈了,隔壁說了什麼,它都能學會,回來複述給大人聽。”
王荞冷笑,“陸聿蓮以為清理了我的眼線,就能安枕無憂?天真!”
書酒屬于旁觀者清,她看的很清楚。
作為屬下,該勸谏時就得勸:“大人,昨夜陸相派人去攝政王府要回刺雪,攝政王殿下也給了,并警告顔閣主,今後不得再找師小姐麻煩。”
王荞面色複雜,而後陰寒笑了笑:“我是在找陸聿蓮的麻煩。”
書酒道:“……”
王荞道:“本官不信,陸府藏着再神秘的高人,也不可能察覺一隻鳥的存在!”
***
府醫給這隻鳥上完藥,包紮好,又尋了個籠子來,說道:“正好能給女君取樂。”
八哥聽了這話,眼珠顫了顫。
它的眼神竟有種懷才不遇的悲痛。
師硯芝對這些不感興趣,便說:“你們拿去玩吧。”
府醫一喜,連忙道謝,提着籠子歡歡喜喜走了。
這不怪她,誰讓邵醫師搶了她的活兒呢。
府裡有了女君,診病之事卻輪不到她這個府醫,她亦心酸,隻是不說。
現在有了這隻鳥,她正好驅悶。
師硯芝将這事當成個插曲,沒放在心上。她還在一門心思想學師之事。
真要請陸聿蓮教她嗎?
可是如何開口呢?
元意見她埋頭苦思,大約知道她的想法,于是提議道:“女君,你可以送份禮物給大人啊,一般拜師都這樣。”
事實上,隻要師硯芝開口,陸聿蓮肯定高高興興教她了,但是元意知道,她們女君真是臉皮很薄,不願欠人情。
既如此,得想個兩全之法。
送禮物,似乎不錯的樣子。
她佩服自己的智慧。
師硯芝一聽,也覺得有道理,收拾好衣着,找了面巾戴上,拉着元意說:“我們去街上找鋪子,看有沒有稀奇好玩的,能買給陸大人。”
元意說:“好,我找畫珠去。”
本來相府的名聲就很差,師硯芝現下又還背着條人命,出門被認出來的話,真是有點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