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着傍晚的風将最後一點餅吞下,對視的眼中徒留悲憤。
君言溪轉過頭看向緊閉的房門深深吸了口氣,又把頭轉了回來,在腦海裡盤算接下來該怎麼做。
書裡的陣法與其相似度不足百分之四十,說明很可能已經經過改造,或者隻是利用了有關空間的基礎知識,可如果隻是改造,這改得未免太多,都快不是空間陣法了,那就隻剩下另外一種,隻是融合有關空間的另外一種陣法。
想到這裡,君言溪捏了捏眼角,現在不光要在空間陣法上下功夫,還要從“密不透風”的陣法裡找到其他陣法的痕迹。
任重而道遠啊。
入夜,院子周圍靜悄悄的,無數星辰彙聚,宛若熠熠發光的寶石。這是在現實世界中不可多得的美景。
君言溪的身邊是散落一地的紙張,此時的她正借着月光繼續勾勾畫畫,紙上滿是計算的痕迹。
好在總算有了點發現,空間陣法雖多,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性質——高度對稱性,隻要能找到對應的點位,就能夠一舉破除空間陣法,問題是,現在不僅僅隻是空間陣法。
君言溪摸着下巴思索。段淮愛借用星辰之力布陣,但在此陣法上卻沒有任何星辰之力的痕迹,這條路行不通。
這時,一股香氣自不遠處的屋子彌散開來,勾起兩人内心的欲望。
飯團一個激靈,起身朝着空中吸了吸,“哇,大米飯的香味,還有……還有紅燒肉!”
“還有烤雞!”
兩人咽了咽口水,又認命的低頭破陣。
“等出去了,我要大吃特吃!”飯團趴在地上哀嚎着。
君言溪提着筆回複:“賞!……我想吃火鍋了。”
“咱出去就吃,饞死他!!”
此時,房門打開,屋内的光線印在二人周圍,顯得格外可憐。
段淮走下台階來到梨花樹下坐着,往自己面前的茶杯裡倒了茶,“怎麼,這麼久了,還沒頭緒。”
“師尊不妨給些提示。”說着,君言溪回視段淮的眼神。
那雙眼睛深沉無比,猶如暗河,幽暗不明,不禁讓君言溪打了個冷戰。
段淮收回眼神,徐徐說道:“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世界無邊,多如微塵,一草一木,皆為生命。”
院子裡萬籁靜寂,微風浮動,白色的花瓣盤旋着飄到桌上,不知名的野花随風搖曳,更顯爛漫。
飯團眨巴眨巴眼睛道:“親親……我聽不懂。”
“聽不懂就對了,我也是。”
段淮将杯子裡的茶水飲盡,“繼續破陣吧,希望天亮之前我能聽見你的好消息。”說完整個人消失不見。
兩人回神,面面相觑。溫度漸涼,君言溪将飯團抱在懷裡,運轉靈力,開始思考段淮說的那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飯團窩在君言溪的懷裡沉沉睡去,夢裡的自己還跟在君言溪的身旁繼續計算着那些該死的點位。
夜色悄然褪去,天邊泛起紅暈,新的一天拉開序幕。
終于,解開了!!
君言溪撐着雙腿緩緩起身,揉了揉發脹的腦袋。
此刻的自己格外狼狽,頭發淩亂,雙眼通紅,嘴唇幹裂得不像樣子,活像逃荒的難民。
飯團伸了個懶腰,睜開朦胧的雙眼環顧四周,欣喜的發現周圍的光芒消失了。
“親親你成功了!”飯團一臉開心的朝着君言溪的臉說道,下一秒卻被君言溪的狀态愣在原地。
完了,人也快沒了……
“親親你還好吧……”
“好啊,我很好,就是感覺腦袋有點發懵。”君言溪雙眼無神地說道。
“那親親快去那邊坐着休息會兒!”
“走不了,腿麻了……”
在飯團的強烈要求下,君言溪向飯團解釋自己是如何完成這一偉大壯舉。
段淮說過,一草一木,皆有生命。既然有生命,那就有能量,世界無邊,多如微塵,二者相連,正如衆人拾柴火焰高。生命本身就蘊含着強大的力量,若能加以利用,便是所向披靡。
陣法師可以沒有武器,因為萬物皆為利刃。
段淮利用周圍的花草樹木為能量,編織了一個巨大的能量網,空間輔之,才創造了此陣法。環境雜亂,能量網卻能有條理的相互配合,找到其中的陣眼便是關鍵,而這關鍵,就在于那棵梨花樹,它是整個能量網的中心,利用它找到空間節點,便能破陣。
就因為為了找梨花樹及空間的點位,君言溪硬生生算到現在。
拖着沉重的雙腿朝梨花樹下的椅子走去,君言溪整個人猶如一灘死水癱倒在椅子上。
一陣微風吹過,冷香襲來,段淮便坐在了君言溪的對面。不久前自己便察覺陣法被破解,随即過來看看自己的好徒弟。
隻是,對方的精神頭不是很好啊,足以見得還是下了苦功夫的。
“看來這一晚上你過得很充實。”段淮扇着扇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