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放假,段淮對君言溪的曆練逐漸加大力度,天還沒亮,人就被迫出現在小院裡,但好在不是隻有她一個人如此。整個宗門上下都開始了對弟子們的魔鬼訓練。
君蘇绾來小院找她時,她剛好從秘境裡出來,身上還帶着一身血污。
“阿姐,你怎麼來了。”君言溪立刻将身的污漬除盡,朝君蘇绾走去。
君蘇绾笑着上前,“許久未見,過來看看。而且快放假了,來問問你的假期安排。”
“假期安排?我們不回家嗎。”
二人走到桌子旁,君蘇绾為她倒了一杯水,“也可以,若是你想回去,我帶你回去看看。”
她察覺出君蘇绾話裡的排斥,順着繼續往下說,“好不容易放假,肯定得出去走走啊,隻是我還沒想好去哪兒,阿姐有什麼想法。”
“我也沒有,但江霁塵邀請我們去蘅漓,左右也沒有方向,不如就去蘅漓國玩玩。”
君言溪:“……”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好啊,就這麼決定了!”她将身體後傾,往椅子上一躺,“我都開始期待這趟旅程了。”
決定之後,君蘇绾便回到自己的屋子,剛一擡頭,就看見有個人站在屋門前。
見君蘇绾回來,那人立刻上前行禮,“大小姐,您打算——”
話音未落,便被君蘇绾打斷,“說了,不回去,你直接禀告就好。”說完,君蘇绾錯開那人,頭也不回地朝房間走去。
那人見狀,讪讪地拿出傳音石如實上傳。
遠在随荒的君玏聞言,氣得将桌上的毛筆狠狠拍在桌子上,“豈有此理!”
一旁身穿錦衣華服,正在研磨的女人立刻上前,幫君玏順氣,“老爺,您别動怒,當心氣壞身子。”
“哼!我看君蘇绾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目無尊長!”說完,君玏深吸了一口氣,繼續憤憤道:“有紫令一事不告知我就算了,連君言溪會陣法都瞞着我,我這個父親還得從他人口中知曉!”
“您别生氣,指不定她們姐妹想給您一個驚喜來着,一時之間忘了說呢。”
“哼,她們就是故意的,存心與我對着幹!”君玏一把将女人的手推開,指着門外說道:“出去出去!都是一群沒用的東西!”
女人一時不查,身形踉跄,連忙穩住身子,随後行禮,“妾身告退。”
待女人走後,君玏将身後的椅子一腳踢開,肆無忌憚地發洩心中的怒氣。
君蘇绾的實力蒸蒸日上,如今更是成為了淩錦的徒弟,就連君言溪也成為了段淮的弟子。
一想到自己對君言溪暗中做的事,君玏心裡不免擔憂,生怕君言溪翻起舊賬,聯合君蘇绾一起反抗,且不說君家家主的地位,恐怕自己的命也保不住。
君玏心裡不斷盤算,突然,眼神一凜。
既然都做了,何不做得更徹底,反正君蘇绾遭遇的刺殺不少,自己大可以将所有過錯都推到那些殺手的身上。
可轉念一想。君家的榮光都來自于君蘇绾,倘若君蘇绾一死,那些看不慣君家的人便會一擁而上,落井下石,甚至暗中下手,屆時自己以及君家都保不住。
可恨君家這麼多年隻出了君蘇绾這麼一棵大樹,連一個能替代她的人都沒有,現在還要加上自己那個“天賦異禀”的二女兒。
思來想去,愣是沒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君玏想得頭疼,坐在椅子上想了許久,随後提筆寫下幾行字,喚出一個黑衣人,将空間戒指交給他。
此時,西邊的院子裡,一個丫鬟正輕揉着周姨娘的腳踝,“老爺下手可真重,把姨娘的腳都給弄成什麼樣了。”
丫鬟擡頭一看,周姨娘正出神地想着什麼,輕輕一推,周姨娘回神。
“姨娘在想什麼。”
周姨娘雙眼無神地說道:“君言溪可以修煉了,還被段淮收做徒弟。”
丫鬟不解,“那又怎麼了,這樣君府的地位不就比以前更上一層嗎,到時候那些夫人們也不敢小看姨娘了!”
不知道這話是不是觸碰到了周姨娘的逆鱗,周姨娘臉色一沉,當即怒吼,“蠢貨!你知道些什麼,滾出去!”
突如其來的怒罵令丫鬟心驚不已,磕頭賠罪後,轉身離去。
周姨娘嘴角一抽,笑得比哭還難看。
是啊,君府确實能更上一層,但是但那時候,深埋于地底的龌龊龃龉都會浮出水面,屆時,自己還能安享晚年嗎……
……
轉眼間,離放假僅有三天時間。君言溪在院子裡安安靜靜地聽着段淮對自己的授課,雖然心思已經飛去了遠方。
“砰!”
清脆的聲音響起,她眼睛不眨地捂上自己的頭,神色遊離,氣若懸絲,幽幽地說道:“師尊,為什麼又打我的頭。”
段淮:“……”
“你在幹什麼,聽到我說的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