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爾得利卡。
聯邦二級重刑犯監獄,位于沙什大都,用于集中關押各種各樣的重刑犯。
監獄四樓的某間監室中。
池望緩緩睜開雙眼。
她是這裡的囚犯之一,她的存在就是在危害聯邦安全。
7:00
池望看了一眼腳腕上電子鐐铐的時間,比往日的起床時間早了一個小時。
分管她的獄警昨天通知她今天早上有人來探視,她的電子鐐铐便提早通過振動使她蘇醒。
“146号囚犯池望。”
監室實心鐵門外一個看起來約莫四十多歲的穿着警服的女人打開了鐵門。
“在。”池望從床邊朝門外走去。
“你的外祖父的委托律師周卓洋提交了探視申請,你昨天也已經确認過了。”獄警向她遞出一份紙質文件,“簽一下。”
池望點頭,翻了翻手裡的文件,接過筆簽下自己的名字。
“黃姐,我問下,那個律師的探視理由是什麼?”池望摸摸臉,笑着問道,“我和我外祖父也是多少年沒見過一面了,今天怎麼突然讓律師來找我。”
那個被稱為黃姐的獄警抿了抿唇,略生硬的道:“我不方便說,等等你就知道了。”
不方便嗎?
池望挑了挑眉,黃思身為莫爾得利卡的四級獄警,每年到手的薪水用來應付一個家庭的開銷實在有些捉襟見肘。
所以——
給黃思一年十萬塊,買她職責範圍内的一點小照顧而已。這倒不是因為池望多麼手眼通天,而是這是買命錢。
被關在這裡的這個人本該是她的組織上頭,換句話說就是她在給人頂罪。
為了讓她安心頂罪,對方幫她賄賂了分管的獄警,能讓她在監獄裡體面離開。
同時,組織控制了她的家人朋友,不會随意讓人來探視,以免夜長夢多。
六七年沒見過的外祖父能不被組織阻攔派人來找她,這讓她心中不由得升起兩分怪異。
但她沒有多想。
說不定是組織為了安她的心,派來外祖父的律師和她聊聊外祖父的近況呢。
池望嘲諷地笑笑。
組織如果是在她剛入獄的時候這樣做或許有用,那時候的她不是沒幻想過檢舉真正該坐牢的上司。
但是現在,她的内心隻剩下了麻木。
“唉。”她歎了口氣,跟着黃思走上鋼鐵樓梯。
她側頭看向樓梯左側的空曠,整個監獄樓一覽無餘。
池望所在的是整個莫爾得利卡的1号樓,1至10号樓是囚犯的監室樓。
1号樓整棟樓是一個巨大的方形,所有的監室都是繞着厚重的水泥牆建設,每一層的中間都是镂空的。
一樓有很大一片人造庭院,最頂層是一大片合金玻璃,陽光可以經過玻璃投向一樓。
探視室在一樓,池望跟着黃思很快便走到了。
探視室門口站着一名獄警,她看了眼池望和黃思,和她的手環投射的信息對照了一番便給她們開了門。
“進去吧。”黃思拍了拍池望的肩道。
“您好,我是您的外祖父池杉的委托律師周卓洋。”
玻璃另一邊的女人大約三十歲,皮膚保養得當,很有氣質,她站起來彬彬有禮的道。
“您好,我是池望。”池望聽着牆壁上的音響傳來的聲音,握住自己的收音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