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念叨一天了”元繪幽幽地看着身旁還在不停說話的池望,她認命般無奈地捂上了耳朵。
“你也知道啊?那你還就這樣答應了?”池望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元繪,“你不知道她對你有想法?今天之前還能改,要不然從周一開始你就真要去染布工廠了。”
“唉。”元繪将手捂得更緊了些,撒丫子就往自己的監室跑,從來走路慢的跟蝸牛似的人第一次跑的這麼快。
“嘿嘿。”林青一把攬住池望的肩膀,“她已經成年了,你可不是她的監護人。”
“你就是想通過她看看和斐珈到底想做什麼。”池望一把拍開林青架在她肩膀上的手臂。
林青不可置否地一笑,放下手,打了兩個哈欠就背着手往樓梯那走去,邊走邊說:“學習日上了一天的課還有體訓你不累嗎?也該睡覺了。”
池望無奈地歎了口氣,三兩步追上了在前面走着的林青。
……
熟悉的黑暗席卷而來時池望并不覺得害怕,反倒有些興奮。
很快,明媚的陽光就将黑暗吞噬殆盡,池望很喜歡這種視野慢慢明亮的感覺。
依舊是熟悉的唱詩班排練室,熟悉的小床,熟悉的椅子。
不過床上的被子被掀開了,該躺在床上的人也不見了。
太陽升的有些高了,想來已經到十一點左右了,沒想到她昨夜熬了太久早上睡過了頭。
池望舒展了一番筋骨,坐在椅子上睡了一夜後她得關節都有些僵硬了。
整理了一遍黑袍的褶皺,确認今日的主教大人也是如此的容光煥發後池望打開了排練室的門,她走出了排練室所在的這棟小樓的門。
“主教大人!”
熟悉的男聲從遠處傳來,池望看向遠處的小院子,幾根麻繩挂在杆上,上面晾着許多衣服,甚至還有她換下來的外袍。
而麻繩下是一個黑發青年,他正坐在一張小闆凳上,闆凳前是一個裝着衣物的大木盆。
這位昨天還奄奄一息的準鼠疫病人埃德溫正在洗衣服。
“快放下!”池望在看到埃德溫的一瞬間就脫口而出道。
雖然埃德溫看起來好多了,但大病初愈的病人怎麼能這麼快就開始幹活呢?怎麼着也得養個兩三天再說吧。
“啊?”埃德溫愣住了,右手下意識地松開了木棒,“您是擔心我會将這些衣物染上瘟疫嗎?其實我已經好了……”
“好了?”池望狐疑地看向埃德溫,她昨天也沒打多少大蒜素下去啊,更何況埃德溫這病怎麼可能好的這麼快。
“是啊。”埃德溫笑道,他指着脖子上的褐色痂皮道“這是昨天的腫包,我身上的斑點都消失了,腫包則是結痂了。我現在既不發燒也不咳嗽,渾身還充滿了力量,看起來簡直不能太好了!”
這九成九會治死人的玩意兒怎麼還真給你治好了。
池望看向埃德溫正常的皮膚,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見到活蹦亂跳的埃德溫,池望心中反而升騰起一股怪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