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撒侯爵頓時覺得手邊的麥芽酒不香了。
他嚴重懷疑這個酒是不是主教直接倒進去的,就為了抛出話題讓他辦事。
“是我沒能盡到領主的責任。”戈撒侯爵深以為然,十分愧疚地道,“我一定好好查辦城裡的酒館,到時候再置辦酒宴請您來。”
要說的事情說完了,戈撒侯爵被池望麻溜地送客了。
他到濟世會門口時還依依不舍地同池望和卡拉告别,并且表示有空的話下次還來拜訪。
仆從和卡拉合力關上了濟世會的大門。
随着“嘭”的一聲,濟世會裡的燭光被盡數攔在了金屬與木頭合制的大門内。
在清涼的夜色下戈撒侯爵長長吐出一口氣,他披上了身邊金特男爵送來的披風。
溫德堡村晝夜溫差大,山上又比室内涼,隻着一件被冷汗浸透的單衣還是讓他感到幾分寒涼。
戈撒侯爵垂着頭緩步朝山下走去。
“萊爾。”戈撒侯爵在山路上站定,呼喚了一旁的女人。
萊爾·金特男爵揮退了身邊的仆從,仆從們自覺站到了五米開外的地方。
戈撒侯爵小聲喃道,“她知道威斯特蘭城酒館的那些亂象,還要求我整治。”
金特男爵:“難道是溫德堡村的人去了威斯特蘭城的酒館?然後請求主教找您整改?”
他搖了搖頭:“我覺得不對,她沒有那麼在意村民。她剛和我要了溫德堡村的自治權,如果關心村民,以主教的性格多半會和我砍年貢稅收的價。”
戈撒侯爵又道:“而且你不是找村官核對過村民了嗎?瘴氣消散之後村民最遠就去過諾瑪什鎮,最久兩三天就回來了。”
金特男爵:“難道是主教來過威斯特蘭城?您書桌上的地圖碎片也是那時弄的?”
戈撒侯爵又道:“派過來的管事不是幾天前才見到主教下山嗎?”
金特男爵:“那總不能是主教有某種能力,能夠從溫德堡村跨越到威斯特蘭城吧?把城裡的樣子看的一幹二淨還給您留了個小貼士。”
“這也……”戈撒侯爵下意識笑了,旋即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他喃喃自語着,“不……或許就是這樣……”
他的聲音變得更小了,他不受控制地輕聲道:“姨母……”
“姨母……?”金特男爵本能地重複了戈撒侯爵的話,她不解地道,“您是說……尤莎斯女士?”
回應她的是戈撒侯爵在話音落下的瞬間就投射過來的目光,那眼神中摻雜了狠厲,不解以及惶恐。
這道眼神令金特男爵的思緒幾乎要飄回很久很久以前,在她剛進入侯爵府的時候。
那時戈撒侯爵還不是韋裡·戈撒,将來的戈撒侯爵也不是韋裡·戈撒。
“不要再讓我聽到這個名字。”
“是。”
兩人終于結束了談話,又由仆從擁着朝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