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搬出了已經爛熟于心的說辭:“是酒精加工車間。”
“酒精加工?”池望疑惑地歪着腦袋,“但我們工廠似乎并沒有招酒精加工的崗位,我轉崗的時候隻能面試紗布棉簽的加工。”
“對。”沙楚韶下意識地揉搓大拇指和合并的食指中指,“入獄前沒有相關職業能力的不允許面試酒精加工,有門檻。”
池望:“那我怎麼都沒見過在裡面幹活的獄友?我們下工的時候她們也不從酒精車間出來。”
沙楚韶沉默了,她不由自主地将食指和中指貼在鼻子下,深深吸了一口氣。
她道:“他們車間手續繁雜,不能一下工就走人,所以你看不到。”
池望:“那我早上……”
“好了。”沙楚韶揮了揮手,“我去看看别人的工作,元繪過來塞木棒,檢查棉簽的任務給流水線的下一個人吧。”
話音剛落,人就擡腳走了,絲毫不給池望問話的機會。
這還是她第一次把池望丢下。
“人跑了。”元繪趿着鞋過來,揉了揉盯棉簽太久而疲憊的雙眼。
“那說明找對人了。”池望活動了一番筋骨,岔開了話,“她有點煙瘾。”
元繪:“她告訴你的?”
池望搖了搖頭,将食指與中指貼在嘴唇上,比了個吸煙的動作。
“她在思考的時候或者說有一定壓力時有這種習慣。”池望笑了,“非常頻繁、非常明顯的吸煙動作。”
元繪:“養成瘾了,那她日常壓力有點大。”
池望微笑着朝從遠處投以目光的沙楚韶點頭示意,她繼續道:“她在監獄裡哪來的這麼多違禁品煙可以抽?沙楚韶情緒一直非常穩定,她的煙瘾應該得到滿足了。”
“腐朽的監獄啊。”元繪垂着腦袋歎了一句,“和斐珈那裡都沒多少煙。”
“她和監獄中高層也有一定的聯系。”池望繼續道,“她負責這個特殊的工廠,是否也是因為她是‘自己人’呢。”
“她的樣子明顯知道些什麼内幕。”元繪伸出左手,努力撐開快要黏在一起的眼皮,“說不定這就是她壓力的來源。”
“内幕……”
池望低聲呢喃。
元繪前段時間已經和周卓洋申請了一批神秘造物,防止她們實在找不到地下通道或是打不開通道的門時可以使用。
但是一旦用了,池望等人基本也就明牌到底和誰搭上了。
聯邦内沒有幾個勢力手裡有這種非科學可以解釋的東西,方舟會就是其中之一。
監獄那邊查找她們的下落也就變得輕松了許多,同時更是會給幾人招來一些由方舟會帶來的别的煩擾。
周卓洋還是建議通過她們自己找到出去的路。
“該怎麼從你身上挖出我想要的東西呢。”池望盯着背對着她的沙楚韶,手指收緊,把棉花揉成了實心的棉團。
她想到了一個計劃。
老土但是好用。
該去找和斐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