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用你的錢支付會怎麼樣?”蘇菲微笑,她好奇這裡兩者的區别。
“哎呀呀……那可不得了的呀。之前我蠢如癞蛤蟆的丈夫就是不信,自己從其他地方找了一個魔法師,完全沒有按照預言女巫的要求舉辦儀式。
結果□□也沒除去,我丈夫他倒是受到了詛咒的反噬,現在他吃喝拉撒都需要仆人照顧。”女主人哭喪着臉解釋,用手背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淚水。
“第一批葡萄就已經成熟了。我要盡快讓水井好起來,要不然趕不上釀酒了。那可是我們家族的獨家秘方。如果沒有水井裡的水今年這一年就白幹了呀……”酒莊女主人對錢的态度可比對丈夫的感情深多了。
“你這種年輕小姑娘不懂,一個人管理酒莊到底要有多複雜……
多虧我請的那位預言女巫,她明确地幫我指出了,要在什麼時候登什麼樣的報紙。
就連可能有什麼人為我做投資都做了預言……我真誠地向你們推薦這位女巫,當然前提是你們投資我的話……”
女主人哭哭啼啼,從仆人怎麼偷酒偷糧食欺負自己,到預言女巫怎麼幫她找出了小偷,甚至還有用預言确定酒的價格……
蘇菲遞給她帕子,擡眼和奧利對視。
兩人都對女主人訴說的各種“慘事”忍俊不禁,她看見奧利臉上露出了一個堪稱狡黠的笑容,他抱着肩膀微微點頭,後退一步比劃了個可以的手勢,表示很滿意。
“好了……夫人,我們這就投資你。”蘇菲拿起筆,快速填好贊助項目以及相關信息。
酒莊女主人認真檢查文字條款,“……八個銀币,三天後支付,你們不能提前也不能推後啊,要不然就和預言女巫說的不一樣了。”
奧利在旁邊忍不住樂:“那我們要是付你十六個銀币呢,你怎麼辦?”
酒莊女主人一下子就着急了:“你們這些年輕人,不講誠信!說好了,八個就是八個,不然我不簽!”
“好好好,我們肯定按時支付,你放心,一定讓您的水井恢複正常。”蘇菲瞪了奧利一眼。
奧利悻悻地縮了下脖子:“我不是也想投資嘛。”
酒莊女主人做事很是認真,她甚至一直和蘇菲等着看綜合報社做完所有公證信息才離開。
某種意義上,這筆生意對蘇菲來說是一筆穩賺不賠的生意。當然,如果癞蛤蟆真的能除掉的話。
未來酒莊一年利潤的一半……擱誰不心動。
————
晚上,龍穴裡,蘇菲數金币,然後指揮奧利把數完的金币放在箱子裡,再把箱子摞起來整齊放好。
奧利邊幹邊哼哼,整個龍搬着箱子走得慢慢的,嗓子裡發出不滿意的、尖細的龍鳴。
“别嘤嘤嘤了……”蘇菲停下手裡動作:“又不是永遠不讓你玩這些金币。你等我數完了之後你就可以把箱子拆了,再把金币全倒出來。”
“哼……”巨龍甩尾巴,明顯聽見了但不回複。
“我知道數金币可能會很慢,但你明明也想知道你具體有多少錢嘛。”
“哼-嗯……”
“如果不快點幹的話,數金币的過程會更慢哦。那你沒有金币睡的日子就會更長哦。”
巨龍甩甩腦袋。在蘇菲的威脅下,他的行動快了一點,隻快了一點點。
……
躺在床上。
經過充分腦力勞動和體力勞動的蘇菲已經很累了。
可就再即将陷入睡眠之前,半夢半醒之間,她的腦内浮現了一些從沒見過、甚至從未想過的畫面。
洶湧的洪水,幹裂的大地。
屍橫遍野的村莊。
陷入無限厮殺循環的戰場。
燦爛的白光,耀眼的天際。
粘稠如實體的霧,和無法分辨輪廓的黑影。
詭異的畫面回閃。
聽不見聲音,但畫面卻傳遞出殘忍和壓抑——這些圖像既不屬于她穿越前的記憶,也不屬于她穿越後的經曆。
在快要窒息時,蘇菲醒來。她的後腦勺和脖頸,已全是冰涼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