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刀歹徒向裴小雨刺去,但因為他被裴小雨提前發現了,歹徒一時緊張,那一刀刺歪了。裴小雨一側身,歹徒沖了過去,一個踉跄到了安睿身旁。
“啊——”安睿看到了歹徒手中的刀,她尖叫着躲到宋銘耀身後。
宋銘耀将雙手前伸,盡量冷靜地看着持有兇器的歹徒。
“你想要什麼?”宋銘耀說道,“不要行兇殺人,放下那把刀!”
“不要沖動!你想要什麼我可以給你。”宋銘耀又說了一遍。
那人隻是笑着看向宋銘耀,然後轉頭看向裴小雨。
“他是來殺那個女孩的,銘耀你沒看明白嗎?你快把她推出去!”安睿喊道。
宋銘耀回頭看了一眼裴小雨,裴小雨對上他的眼神,心砰砰直跳。安睿沒有錯,這個恐怖組織的人是來殺自己的,跟他們兩人沒有關系。
宋銘耀此時能保全自己的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把她交出去。
宋銘耀看向裴小雨的眼裡充滿了疑惑,他不知道裴小雨為何會被追殺,他慢慢靠近裴小雨。裴小雨立在原地,不知要怎麼做。
突然,宋銘耀攥住裴小雨的胳膊,一把把她拉到了他的身後,同時眼神緊緊地盯着歹徒。
宋銘耀擋在兩名女孩前面。
裴小雨一時感動,心存感激。
“你們先走。”宋銘耀小聲說道。
話音剛落,歹徒揮刀而上。宋銘耀沒躲開歹徒手上的短刀,臉上出現一處劃痕。
接着,一股鮮紅的xue從宋銘耀的臉上流了下來。
見宋銘耀臉上流出了血,身後的安睿被吓得一愣,接着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此時,裴小雨也想走,但十年前記憶突然湧了上來。
她不想再看到意外發生。
歹徒再次向宋銘耀沖了過來,裴小雨看到宋銘耀舉起了拳頭。
這不行,這樣會死的。
宋銘耀是普通人,不是什麼武打明星,普通人的拳頭根本抵不過刀刃。
裴小雨看着那歹徒把短刀持在右手,慌忙掏出衣服裡的紙巾。
她數着歹徒前進的步子:一步、兩步、三步。
歹徒邁到宋銘耀的身前,裴小雨也拉近了自己和歹徒的距離。
就在歹徒停下準備揮刀的瞬間,裴小雨一下沖了上去。
隻有這一次機會。這個動作裴小雨曾經練習過無數遍,她不能失敗也不會失敗。
她将紙巾握在手心,先用紙巾貼住刀刃,接着依靠紙巾的韌性兜住短刀,手滑到刀背處一把攥住短刀。
就在一瞬間裴小雨擋在了宋銘耀的身前,并成功地控制住了歹徒手裡的刀。
歹徒沒有想到這個看似弱小的女孩會從男生的背後勇敢地沖出來替他擋刀,在那一瞬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裴小雨感覺到歹徒的正在反抗,她握住了刀,但她的力氣太小了。
雖然裴小雨意外沖了上去,但歹徒隻失力了片刻。
歹徒用力一動,那刀偏離了紙巾,觸碰到了裴小雨的皮膚。
包住刀的紙被血染紅,紅色慢慢暈開。
冰涼的金屬在皮膚上劃出一道傷痕,流出溫熱的血來。刺痛從指尖蔓延開來,順着裴小雨的神經,痛感慢慢放大。
“啊——”裴小雨痛得想哭,但她強忍住淚水。
“碰!”就在此時,宋銘耀一拳打向歹徒的後腦勺,他向一側倒了下去。
“幹什麼呢?!把刀放下!”一旁,一個男子喊道,他是跟着裴小雨的便衣警察。
“把刀放下!不許傷人!”
接着,幾名便衣警察從酒店大堂沖了過來,他們迅速撲倒了歹徒,将他壓制住。
裴小雨看着地上掙紮的歹徒被警察戴上了手铐,安下心來。
裴小雨隻覺眼前一暗一明——她自己一天受了諸多驚吓,此時再也撐不住了。
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一下往後倒去。
“裴小雨!”宋銘耀注意到了身子軟下來的裴小雨,他連忙接住了她,把她抱在懷裡。
宋銘耀看着倒在自己懷中的女孩。
安睿剛剛被歹徒吓得逃走了,她明明是愛着自己的那個人,卻在危難時刻隻顧逃命,将他留在了原地。
而眼前這個和自己非親非故、毫無關系的女孩卻替自己擋刀,用雙手生生地接住了一把刀。
她如此瘦小,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讓她鼓足了勇氣去奪歹徒手裡的刀呢?她為何會替自己擋刀呢?宋銘耀一時想不明白。
一旁,匆匆趕來的酒店人員拿來了醫藥箱,取出白布給裴小雨包紮傷口。
“她怎麼樣?”宋銘耀急切地問道。
“還有呼吸,隻是不知道為何暈過去了。”酒店人員說道。
“快叫救護車。”宋銘耀說道。
“裴小雨,快醒醒!”宋銘耀再次喊道。
裴小雨聽到了宋銘耀的喊聲,眼睛卻睜不開了。
睡一會兒。她覺得好累,現在隻想睡一會兒。
在裴小雨面前,一片漆黑的世界蔓延開來。
“裴小雨,裴小雨!”慢慢地,她又聽見有人在喊她。
誰在叫我?
我現在安全了?
我現在在什麼地方?
“還在睡呢,裴小雨。”一個熟悉又好聽的聲音響起,那是變聲期的男生的獨特嗓音,“大魔王都要進來了,别睡了。”
溫熱的陽光灑在身上,裴小雨睜開朦胧的雙眼。
她的視野漸漸從模糊變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