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夢沅會養的久些。”宋銘耀說完話便離開了房間,“裴小雨,我有事先走了。你不用辦理出院手續,你和護士說我的名字就行。”
陸夢沅起身跟上。
宋銘耀将西裝外套披在身上,往前走去。
宋銘耀的腿很長,走得又很快,搭在身上的西服外套的袖子被風帶得飛了起來,身後的陸夢沅不得不跑起來。
陸夢沅跟着宋銘耀一直走到醫院的地下車庫。
宋銘耀走到一輛豪車前,敲了敲前座司機的玻璃,然後拉開後座車門坐了進去。
宋銘耀随手關上車門,看到站在車旁邊的陸夢沅,将車窗降了下來。
“你要去哪,耀哥?”陸夢沅問道,“你是要去找安睿嗎?”
“我回公司。”宋銘耀說道,“如果你找安睿的話——”
“不順路,你坐你家車。”宋銘耀說道。
陸夢沅的眼神暗了下來,胸脯被宋銘耀氣的一起一伏。
“你真的和安睿分手了?”陸夢沅說道。
宋銘耀眼神躲避,看向一旁的車窗。
“你真的和安睿分手了?!”陸夢沅大喊,“就是因為遇到了那個心機女?”
陸夢沅甚至沒有記住裴小雨的名字。
“這是我的私事,夢沅。”宋銘耀盡量冷靜地說道。
“看來真的分手了,你沒有立刻去找她,而是整夜陪在那個女人的身邊,宋銘耀。”陸夢沅說道,“宋銘耀,你變心了。”
“安睿追了多少年,你們前天才宣布在一起。”陸夢沅說道,“你現在說分手就分手了?你跟我說,你這是在做什麼?”
“騙人感情很好玩嗎,宋銘耀?”陸夢沅說道,“我看你很早就想找新歡了,隻是知道安睿性格不好,怕得罪人,所以随便找了一個普通女孩當擋箭牌對吧。”
聽到陸夢沅,宋銘耀眼神十分冰冷,壓着聲音說道:“你隻是我的朋友,不要控制我。”
“碰——”陸夢沅踹了一腳宋銘耀的豪車。
“少爺?”司機回頭問宋銘耀的态度,“您還是照顧一下您朋友的情緒。”
“不用管她。”宋銘耀回道。
“這輛車是安睿給你買的,你給我下車!”陸夢沅說道,“你給我下來,宋銘耀!”
宋銘耀的眼睛完全隐沒在頭簾下,他的眼神冷漠無情。
面對情緒失控的陸夢沅,他不再回話,将西裝穿上,淨白的指節打理着的筆挺的西裝。
“下來,宋銘耀!”陸夢沅還在喊叫着。
宋銘耀打開一個盒子,思考着去公司要戴哪個手表。
他指尖滑過一個黑色的手工機械表,然後停了下來。
“開車吧,去公司。”戴上手表後,宋銘耀說道。
“好的,少爺。”司機說道。
車窗慢慢升起,陸夢沅被氣的不行,但她也側過臉去,不再看宋銘耀。
陸夢沅輕輕歎了口氣。
“宋銘耀,我以前不知道你是這種人——”陸夢沅說道。
“你換女人竟比換衣服都快。”陸夢沅說道。
車窗内,宋銘耀的眼神依舊冰冷。
三天後,理工大學實驗室。裴小雨盯着眼前的水族箱,邊看遊來遊去的魚群邊思考接下來要做什麼。
她回到學校被通知已經被迫休學,突然得來的假期讓她這個實驗狂人不知道要做些什麼。她現在面臨兩個難題。
第一個難題是她的論文還沒發表。她還想做實驗,可是老師遇害後,她也慘遭歹徒行刺。接連的刺激讓她無法安下心來去做科研。
第二個難題是錢!她沒錢吃飯了。
學校的補助停了,實驗室也停發了她的工錢。
她剛剛送走了父母,沒好意思開口跟他們要錢。
裴小雨看着眼前的水族箱,這個本不屬于她的富人的東西,心想這玩意應該值不少錢。
對于水族箱,她其實懂一些,她曾經參加過一個珊瑚蟲培養相關的國際會議。因此她一眼就看出了這水族箱中的珊瑚很昂貴——是活珊瑚而不是死珊瑚。
活珊瑚顔色鮮豔,死珊瑚則失去了美麗的色彩,像一堆又一堆死亡的白骨。
活珊瑚十分難養,不論是國内還是國外都已經吵到了天價。
若這裡面隻是熱帶魚和珊瑚,她也沒那麼想要,因為她知道要把他們養活會花很多時間和金錢。
裴小雨她根本養不起“貴族的寵物”。
但她看出來這個水族箱的裝置很多,似乎在模拟海洋環境,而且物種極其豐富,并不是一般的水族箱。
很像珊瑚蟲研讨會上展示的海洋模拟系統——是一個科研的産物。
宋銘耀告訴自己這是一個生态系統,驗證了裴小雨的猜想。
這意味着裴小雨完全不用幹涉它它就能活——它在轉手的這幾天裡,裡面的生物不會死掉。
沒錯,裴小雨通過裝成小白兔,确實敲了宋銘耀一筆錢——她現在要把水族箱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