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辦公室内,夕陽的餘晖悄然探進屋内,整個空間瞬間被柔和的金光所籠罩,在牆面上繪出斑駁的光影圖案,拉長了宋銘耀的影子。
他看了眼手表,皺起眉頭。
時間已經到了4點50,還有十分鐘就要下班了,可是裴小雨還沒有把PPT發給他。宋銘耀起身離開辦公室,他走到一旁的總裁助理房間,伸手敲了敲門。
沒有人應答,宋銘耀推門而入。
宋銘耀發現裴小雨并不在房間内,屋内,一名戴眼鏡的技術組組員正在操作她的電腦。
“宋、宋總好!”組員慌忙說道。
“你們組組長呢?”宋銘耀問道。
“裴總她走了。”組員答道。
“什麼時候走的?”宋銘耀追問道。
“大概。。。兩個小時前?”組員也不太确定,但他記得裴總很早就離開公司了。
“兩個小時?”宋銘耀懷疑自己聽錯了,他是沒想到裴小雨這個人一點都不守規矩。
“宋總您别生氣。組長她工作效率高,她把您給她定的一周的任務都完成了。”組員說道,“裴總把自己的工作做完後還幫我們做了不少呢。我久仰裴總大名,是過來學習的。”
聽到這裡,宋銘耀用手扶了一下額頭。
不怪裴小雨,隻能怪他自己。他給裴小雨的權力太大了,公司規定請假審批遞交到副總或者總裁助理,不會進一步遞交給公司總裁。
裴小雨請了兩個小時的假,直接自己給自己批準了。
是宋銘耀他管理的不妥當,應該提交到他這裡,讓他來管請假審批。
宋銘耀看着裴小雨的組員,心想裴小雨還挺會拉攏人心,認識了一天的組員會當着老總的面替她說話。
宋銘耀走近了一些,俯身開始操作裴小雨的電腦。
“宋總,您要相信裴總,她肯定是把工作都做完了才走的。”組員看到宋銘耀要查裴小雨的電腦,連忙說道。
“上司查下屬工作,有問題嗎?”宋銘耀的嗓音低沉。
組員閉口不言。
二人一齊盯着裴小雨的電腦,宋銘耀點開了桌面的自我介紹PTT。
一個空白的文檔出現在兩個人的眼前,一個字都沒有寫,甚至連模版都沒有找。
組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兩個人一起沉默。
“你們組長代碼敲了不少,字一個不寫?”宋銘耀打破了沉默,他迅速合上了筆記本電腦,收在包中。
宋銘耀手提着電腦包,快速走辦公室的門口。
“宋總——”組員喊道,“宋總您别生氣,裴總是幫我們寫程序才沒時間做PPT的,她晚上能把PPT趕出來,您不至于沒收裴總電腦啊。”
宋銘耀一個手握着門把,停在門口處猶豫了一會兒要不要說出來。
停了一會兒,宋銘耀回頭道:“我回家替她寫。”
說完此話之後,宋銘耀迅速走出辦公室。
組員突然明白了,宋銘耀刀子嘴豆腐心,屬于在家冷臉洗内褲的那一類。
“宋總真男人,真tm帥啊,怪不得那麼多人喜歡。”組員在屋内吐槽道,“我要是個女人,也想交宋總這樣的男朋友。”
宋銘耀将裴小雨的電腦帶回了酒店,晚上七點,夜幕降臨,窗外的燈光都亮了起來。
宋銘耀在套房客廳的茶幾前幫裴小雨趕PPT,他坐在沙發上。
宋銘耀上身穿着一件白色帶絨的V領毛衣,毛衣的質地柔軟而細膩,看起來很暖和。
他下身穿着清爽柔軟的白色長褲,一身白色的居家服将他的膚色襯托得愈發白皙透亮。
穿着居家服的宋銘耀看起來很清純很溫暖,散發着讓人感到舒服的人妻感,和在公司的風格完全不同。
酒店的暖氣很足,宋銘耀微微撩起毛衣袖子。他換了個姿勢,半躺在沙發上,電腦放在膝蓋上,休閑随意。
宋銘耀很早就開始關注裴小雨,他一直想把裴小雨招到公司,因而對她的履曆一清二楚。
宋銘耀半小時之内就将裴小雨的自我介紹做好了。他不僅對裴小雨的介紹很全面,還用心地加了很多張圖表,讓PPT看起來更美觀。
宋銘耀把電腦放回茶幾,随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一個小時前,宋銘耀剛到酒店就給裴小雨發消息問道:
你去哪了?說好了今天一起下班回酒店。
你放心,我們家保镖都住在酒店的同一層。
你跟我住很安全,不用去警察局住。
時間過去了一個小時,裴小雨還是不回消息。
宋銘耀正要把手機放下,綠色的小圖标上突然冒出了一個紅圓點。
看到裴小雨終于給他回了一個消息,他蹭的坐了起來。
裴小雨:我在中心醫院,今晚晚點回。
宋銘耀正納悶裴小雨怎麼突然病了,幾秒過後,裴小雨又發來一條消息。
裴小雨:我師弟昏迷不醒,他家人還沒到帝都,我陪一會兒。
宋銘耀突然起身,不安的感覺湧上心頭。
“師弟”這兩個字怎麼看怎麼别扭。
“師弟”是男性,裴小雨身邊竟然有一個看起來和她很熟異性,而他一直沒有發覺!
宋銘耀一個電話打給司機:“喂?在酒店附近嗎?我要去趟中心醫院。”
另一方面,中心醫院内,何巍躺在病床上,裴小雨和王警官正坐在他的身旁。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師弟何巍,裴小雨總覺得心中有愧,她目不轉睛地盯着師弟,害怕錯過他醒來的時刻。
NCS公司竟然用全副武裝的雇傭兵來管理員工,師弟這些日子所受的折磨她難以想象。
裴小雨到醫院後,王警官已經和她講了一些警方對NCS公司的推斷。
NCS通過欺騙、綁架或者要挾的方式将世界上細胞培養的相關學者聚集在一起做實驗,這項實驗計劃最早可以追溯到九年前,甚至更早。
何巍就是被綁到NCS公司中的其中一位。
裴小雨悔不當初,如果當時她能多勸何巍一句,他或許就不會被綁架到NCS公司做實驗,他也不會躺在病床上喚也喚不醒。
何巍不知道經曆了什麼,他已經瘦脫像了,整個人小了一圈。他的臉頰深深凹陷,皮膚緊緊貼在顴骨上,透出一種病态的蒼白,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