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雨仔細看了窗台,甚至打開了窗戶,沒有看到何巍放在窗台上的東西。
不對,裴小雨想道,師弟不可能把東西放在明顯的位置,因為很快會被人收走,或者被壞人拿走。
她立刻蹲了下去。
的确,目光所及之處可以看到一個很小的五毫升試管,它被醫用膠帶粘在窗台的底部。
試管中裝着深紅色的液體,液體很粘稠。。。像是一管人血。
裴小雨想把試管摘下來放進衣兜,可她摸了摸衣兜,發現自己的衣兜鼓鼓的。離開新醫藥公司實驗室的時候她實在是太粗心了,她不小心把幾支試劑帶出來了。
她把衣兜裡的試劑拿出來,害怕待會兒弄混了。
就在裴小雨起身要離去的時候,突然從臨近的走廊竄出一個身影,他飛奔了過來。
裴小雨握緊了試管,她起身往後跑去。
那人身手十分矯健,他快速追上裴小雨,從腰間掏出一把刀,擋在裴小雨的面前。
“把拿東西給我。”男子說道,裴小雨看清楚了,出現的人正是警方想要抓捕的雇傭兵首領眼鏡蛇。
“憑什麼?這可是我師弟拿命換的。”裴小雨答道。
眼鏡蛇哼了一聲,一步跨到裴小雨面前,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但裴小雨的手還緊緊地攥着試管不放。
眼鏡蛇的指甲摳進了她的手指,生生将裴小雨手中的試管搶走,留下一道道血痕。
“小妮子力氣還不小。”眼鏡蛇說道。
裴小雨看着他将試管放入胸前的口袋,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但奈何女生的力氣比男生小。
眼鏡蛇看着裴小雨,他突然笑了起來,将刀舉在胸前。
裴小雨的心跳逐漸加速,因為眼鏡蛇正逐漸縮短他和裴小雨之間的距離,像是要将刀捅進她的心髒。
眼鏡蛇貼近裴小雨,壓低聲音說道:“想拿這管血,周日中午十二點來南裡水廠對面的廢棄樓頂樓找我。”
裴小雨看着他,沒有回話。
“砰!”
一聲巨響。
裴小雨根本沒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隻發現一個瘦高的身影擋在了自己面前,他穿着黑色的襯衫,背影是那麼熟悉。
宋銘耀一腳踹飛了眼鏡蛇手中的刀。
雖然宋銘耀隻想将刀踢開,但眼鏡蛇沒有站穩。在沖力的作用下,他側身翻了過去,狠狠地撞到一旁的牆上。
墨鏡被磕掉了。
眼鏡蛇看了一眼地上的刀和墨鏡,撲向了更遠處的墨鏡,抓到墨鏡後立刻往前跑去。
宋銘耀追了過去,他和眼鏡蛇的距離逐漸拉近。
眼鏡蛇在樓梯前停了下來,他沒有選擇爬樓,而是迅速打開身旁的窗戶,從窗戶跳了下去。
宋銘耀很震驚:這可是四層啊,真是個不要命的。
宋銘耀站在窗戶前,他看見眼鏡蛇撞到了地下車庫出入口的雨棚,翻滾幾下後又跳到了地上,迅速跑走了。
眼鏡蛇是提前踩過點的,宋銘耀想道。
他正想着要追過去,感覺有人從背後将他抱住了,死死地摟住他的腰。
“别追了,宋銘耀,我已經報警了,交給王警官他們吧。”裴小雨說道。
宋銘耀轉過身,他将裴小雨抵在牆邊。宋銘耀完全将裴小雨壓制住,緊緊地攥住她的手,似乎要将她纖細的手腕捏碎。
“那罪犯剛剛讓你去什麼地方取東西?”宋銘耀的嗓音低沉,“不許去。”
宋銘耀的眼神十分兇狠,寒光凜凜,讓人不敢直視。他說的話不帶一點可以反駁的餘地,身體像塊巨石一樣移不開,裴小雨被他壓得喘不過氣。
“你弄疼我了,宋銘耀。”裴小雨說道。
聽到這句話,宋銘耀的眼神瞬間溫柔,像是做錯了事情,他低下了頭。
“我不會去的,”裴小雨說道,“你跟我過來。”
裴小雨領着宋銘耀走到窗台邊,她将黏在窗台低部的試管拿了出來。
“他剛剛搶走了一瓶品紅溶液,”裴小雨吐了吐舌頭說道,“我演技不錯吧,宋先生?”
宋銘耀笑着摸了摸裴小雨的頭。
“你怎麼把實驗室的東西帶出來了,按照公司的規矩要扣錢的。”宋銘耀說道。
“你敢扣我的錢,我讓你明天起不來床。”裴小雨說道。
宋銘耀輕笑了一聲,說道:“分析血液需要專家幫忙嗎,我不去公司怎麼幫你調人?和警方對接的實驗機構在分析血細胞方面有我們專業嗎?”
“切,你少瞧不起人。”裴小雨說道。
裴小雨和宋銘耀吵了一路,直到走回何巍的病房。醫生和護士還給何巍檢查身體,在病房内忙碌着。
“樓道裡好像有人打架,我剛剛特别害怕,都沒敢出去,你們怎麼樣?”陸夢沅拉着裴小雨的手問道。
“那持刀歹徒已經不在了,不用害怕。”裴小雨說道。
一旁,醒着的何巍聽到“持刀歹徒”這幾個字後身體開始發抖。
“你好,我是裴小雨的男友宋銘耀。聽說裴小雨在學校的時候沒有什麼朋友,”宋銘耀邊說邊握緊了何巍的手,“幸虧有你在,能陪着她。”
何巍聽着這話,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他覺得師姐人緣挺好的。
“醫院門口沒有安檢,不太安全。”宋銘耀頓了頓說道,“你在這所醫院可能還會遇到歹徒,現在提審批采購安檢設備的話要等很久才批下來。我和院長談一下,捐給醫院一台好了。”
竟然還有這種好事?師姐交的男朋友不簡單啊,何巍心裡想道。
一旁,宋銘耀和幾名醫生簡單溝通了幾句。
“很難申請的話,他怎麼有安檢設備的?”裴小雨問道。
“你應該不知道這件事,”陸夢沅在裴小雨耳旁說道,“宋銘耀在你住進他家私人醫院的那天就申請安檢設備了,他對你有多上心你根本不知道,他已經喜歡你很久了。”
裴小雨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暖流,她才明白宋銘耀對她是一見鐘情,愛得很深,愛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