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麼大一個老婆,面如冠玉,身高腿長,在外是雷厲風行的少将,在内卻是又乖又軟的老婆。
但老婆要分房睡,老婆還沒有追到手,老婆不願意和自己一起睡覺覺,連素的都不願意。
裡瑟覺得自己就是一顆小白菜,地裡黃啊~
一牆之隔,羅蘭德也沒有睡着。他聽到了隔壁雄蟲開門關門的聲音,甚至因為雌蟲聽力絕佳,他甚至聽到了裡瑟在房間裡歎息輾轉的聲音。
他很想去問一問雄主怎麼了,但根據雌君手冊的規定,在雄主沒有傳喚的情況下,雌蟲不得擅自進入雄蟲的房間。
主卧是雄蟲的絕對領域,雌蟲不得擅入也是雄蟲權威的一種體現。通常情況下,雄蟲可以擁有一個雌君、四個雌侍和數不清的雌奴。雄蟲有絕對的權力決定去誰的房間裡睡覺,也可以決定由誰今晚入主卧服侍。
但雌蟲卻沒有絲毫選擇的權力,即便是雌君也不行。甚至隻有極為受寵的雌蟲才被允許在主卧過夜。
所以對于在醫院裡發生的一切,羅蘭德才受寵若驚,才匪夷所思。但畢竟醫院屬于特殊情況,也是雄主親口要求他上床休息的。
回到家裡卻不一樣。
羅蘭德擁着被子,擡起手觸碰自己後頸的蟲紋。
雄主還是沒有一丁點兒要碰他的意思。
在醫院裡無論羅蘭德怎麼引誘都沒有用,回到家裡他連引誘的機會都沒有了。
頸後的蟲紋醜陋黯淡,就像他的精神海,随時都有可能挂起一陣龍卷風,把本就荒蕪的地方變得更加貧瘠混亂。
他坐在床上,卻向後挪動身體,直到後背貼在床頭。慢慢後仰,像是溺水的魚渴求水源,将頭頂抵住牆壁。
恍惚間,裡瑟好像聞到了下午在飛行器上聞到的香氣,不隻是飛行器上,和羅蘭德在病房初見的那個夜晚,他在浴室裡也聞到過。
他不知道羅蘭德用的是什麼香水或者沐浴露,隻覺得這味道好聞得很。是甜的,像是薔薇屬的某種花兒,或許是玫瑰。但在甜味之上更有一層不可融化的冷,那是霜重雪寒下開出花。
但羅蘭德又沒有到他的房間來,怎麼會有這個味道呢?
這味道又似有若無,裡瑟想要去細聞的時候就消失不見了。他皺了皺鼻子,把眼睛一閉,想着睡着了就好了,夢裡什麼都有。
忽的,床上的“繭蛹”又悉悉索索地動起來。
裡瑟從被子裡鑽出來,關掉了床頭的小夜燈。想到羅蘭德就睡在隔壁,他懷着滿腔不足為外人道的少男心事,輕輕趴在牆壁上,小聲地說了句:“晚安,羅蘭德。”
一牆之隔,這句話清晰強烈地傳進羅蘭德的耳朵。
霎時間,枯木逢春,春山繁茂。桑菲爾德的香味跟濃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