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弱衣在蓬萊仙山休養的這段時間,都是奚和舟在照顧。
宋吹影她們不在了,北峰也就空下來了。
現下隻有她一個人。
聞弱衣休養了一段時間,終于好的差不多了。
她這段時間沒有再出去曆練,發生了太多事情,還來不及處理。
洛郢尚且沒有找到,也不知是死是活。
宋襄文想來是沒什麼事了,但她前不久經曆親人去世的痛苦,想必還沒有走出來,聞弱衣還是不免擔心。
她休養之時,又聽見不周山的一些謠言,聽聞尉遲少陵同他的師妹燕白微決裂了,但他的師妹才收不久,尉遲少陵向來待人禮貌,這其中沒有發生什麼事,她是不可能相信的。
她傳信安慰,沒有詢問緣由,況且尉遲少陵也不太可能說。
這一個個的,都深藏不露啊!
聞弱衣暫時沒打算下山,奚和舟也勸他多待一段時間。
一日,她訓練之時,突然發現門外站了一個人,那個人的身影她無比熟悉,那個曾經望過無數次的背影,終于出現在她面前了。
聞弱衣顫抖着手,因為激動而捏緊神木弓,定定地望着她。
下一刻,那人轉過身笑吟吟地看着聞弱衣。
彼時她還喊了一聲師妹。
聞弱衣反應過來立馬沖上去抱住了她。
“師姐,我好想你。”聞弱衣緊緊抱住,不想放手,楚掬月拍着聞弱衣的肩膀安慰。
“好啦,我不是在這嗎?”
聞弱衣垂眸盯着地,極其輕的“嗯”了一聲,它像是一片雪花,被楚掬月不經意地掃開了。
片刻後,聞弱衣松開楚掬月,她斂了斂神色,邀請師姐進去坐一會兒。
聞弱衣本來想問問楚掬月這些年去哪了,怎麼找不到她的蹤迹呢?也想問問她知不知道師尊的下落,怎麼都不見了?
但是話到嘴邊又停住了。
彼時,奚和舟竟然來了,聞弱衣起身詢問:“和舟小師叔,尋我何事?”
奚和舟感知到一個熟悉的氣息,腳步一頓,他快速地将聞弱衣拉到身後,目光冷冽地“看”着對方,他帶着一如既往地語氣詢問:“你是誰?”
聞弱衣被他這一系列操作弄的不明不白。
不過她沒有出聲,而是等着楚掬月回答:“奚師叔,我是楚掬月,您的師侄,不過三年,師叔就忘了嗎?”
奚和舟沒有說話,隻是蹙緊眉頭
“可是,為何大殿之中也有一個你呢?”奚和舟輕飄飄地說出來,讓人感覺此話沒有别的意思,有的隻是疑惑。
楚掬月感到很驚訝,她睜大眼睛道:“怎麼可能,我就是楚掬月,怎麼可能還有另外一個我?”
“我如何知曉,上去對質便知。”
楚掬月應了,同兩人一起。
這途中奚和舟一直護着聞弱衣,畢竟現下還沒有弄清楚誰才是真正的楚掬月,還是小心些,萬一她傷到聞弱衣怎麼辦?
聞弱衣一直沒有說話,她确實抱住楚掬月時感覺到了師姐有些不一樣了,沒想到奚和舟竟然說有兩個師姐。
按理說修士以氣息辨人,奚和舟這般情況,那說明他也分辨不出這兩人誰才是真的楚掬月。
大殿之上,已經站了幾位長老及其嫡傳弟子,聞弱衣看見一個不同于其他人的身影,那也是楚掬月。
“來了。”杜西京沒什麼表情,隻是看見兩人身後的楚掬月,很是詫異。
“兩個楚師侄?”
大殿上的楚掬月轉頭看去,對上聞弱衣的目光時停頓了一下,其他都是淡淡的,對那個楚掬月一點也不感興趣。
聞弱衣預感大殿那位才是楚掬月,隻是三年不見,她越發冷漠了。
“師妹。”
聞弱衣還沒有開口,院子那位楚掬月就走過去了,她問:“道友是何人,為何要假冒我?”
大殿上的楚掬月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問話的那個臉色難看。
其他人也不知道說什麼,辨别不出來呀!
但不妨礙幾人自動為兩人讓出了空地。
杜西京唇角微微上揚,他望向聞弱衣言:“楚師侄既然是聞師侄的師姐,想必聞師侄很了解她,是有答案了吧!”
聞弱衣拱手道:“不知。”
杜西京挑眉一笑,像是在自言自語:“是嗎?”
話畢,聞弱衣又言:“沒記錯的話,師姐手臂上有一道月牙形狀的胎記。”
衆人目光一下子落到兩人身上,大殿那位直接毫不廢話,直接掀開,确實有一個月牙胎記。
“你怎麼也有。”院子那位說完,随即也露出了胳膊,她看向那人時的目光是冷的,複言:“果然做了充足準備才來的啊!你早就打聽到我有一個月牙胎記了吧!”
大殿那位沒搭理她。
“還有何方式?”
徐絮直言道:“楚師姐既然學劍,那自然得到了周師叔的人真傳,聽聞周師叔獨創的寒霜劍訣很是驚豔,沒有機會見過,今日可否一見?”
杜西京翻了個白眼,對着徐絮扯起一抹笑,看着人說:“沒看過你還想看……”
徐絮自覺閉嘴,做了一個拉鍊動作。
杜西京這才轉頭。
“我徒所言極是,她們雖見過,在座的總有見過的。”杜西京伸手表示。
大殿那個沒有異議,院子那個突然攻向大殿那位楚掬月的面門,卻被大殿那人擋下,兩人對視,眼中都是雙方,兩劍相抵,劃出陣陣火光。
院子那位眼中都是勢在必得。
“我才是真的。”
兩人放開,院子那位翻身而過,到了她身後,大殿的楚掬月似乎早有預料,于是往後一擋,推開了院子那位。
兩人所經之處,帶着陣陣寒氣,這是寒霜劍訣表現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