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在位置上時,尚書夫人問什麼,聞弱衣就乖乖答什麼,但一點也不怯懦無助,反而很從容。
尚書夫人越看越滿意。
得知聞弱衣說自己叫虞松雪時,看了看身邊的嬷嬷,不太相信。
雖然像,但不是啊!
尚書夫人畢竟是老狐狸了,轉了轉眼珠子,也就将聞弱衣當成虞松雪了,現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尚書上朝後回來,說虞夫人在胡鬧,仔細一番聽來,隻好答應。
先前為虞松雪定制的婚服對于聞弱衣來說略微有點松,不過還好,也就将就下來,也沒有時間再繡一套一模一樣的衣裳了。
聞弱衣在尚書府待着的這幾天,沒有受到什麼束縛,每天按時吃飯,按時睡覺,時不時就看會書,或者是躺在椅子上假寐。
尚書夫人很滿意,但卻沒有松口氣。
她害怕聞弱衣像之前虞松雪那樣逃走,那可真是沒法交差了。
過了幾日,總算是到了大喜日子,尚書夫人更加謹慎了,她看得比以往都緊。
她在房中屏退下人,将簪子插進聞弱衣的發髻中,對上鏡子裡聞弱衣的目光言:“進了太子府,一切需要謹言慎行。”
“嗯。”
尚書夫人将蓋頭蓋上,喊着丫鬟進來将人扶走了。
太子齊衍穿着一身大紅喜袍,小心翼翼地将人接過去,聞弱衣感覺到有人隔着衣袖握住自己,扶進了喜轎。
随後聞弱衣聽見有人上馬,轎子也被擡起,往太子府去。
這是之前聞弱衣在鐘府時扮演新娘子鐘明月時,想起來的那次經曆。
但性質卻大不相同,太子娶妻,天下皆知,聞弱衣微微掀開簾子,瞧着周邊的百姓夾道歡呼。
依照桑南國舊例,都是直接送到太子府的,太子并不會來此接新娘子,今日倒是不同,齊衍親自來了,也算是對新娘子的重視。
身邊丫鬟害怕大喜日子出什麼纰漏,剛想壓低聲音提醒聞弱衣放下簾子,就看不見人了。
兩人拜天地後,聞弱衣就被送入洞房了。
一天沒吃東西,她倒是有些饞了。
聞弱衣坐在做工精細的拔步床裡,微微掀開紅蓋頭,龍鳳燭搖曳着,床鋪上擺着些桂圓、花生、蓮子之類,寓意招生貴子。
“太子妃,可不能掀開啊!”
“哦。”
聞弱衣應了一聲,還是沒有放下,又盯上床鋪上的桂圓花生,拿着一顆剝開吃了。
丫鬟隻覺得心累,一個沒看住就吃掉了。
聞弱衣走過去坐到了桌上,吃了糕點,感覺有些膩,不是很喜歡,三兩下吃完也就坐回去了。
丫鬟聽到門外的腳步聲,上前放下蓋頭,又給聞弱衣整理了一番,在一旁候着。
聞弱衣視角受限,隻能看清楚一雙喜靴在面前,他用玉如意挑開聞弱衣的蓋頭,看看她的面容時微微一愣。
這番弄完後兩人去喝合卺酒了。
聞弱衣聞到他身上有些酒味,但是很淡,能理解,畢竟是當今太子,誰敢灌他酒呢?
“你叫什麼名字呢?”
聞弱衣奇怪地望向這人,片刻後收回目光,淡淡笑道:“殿下莫要開玩笑了,我叫虞松雪。”
齊衍微微歎氣,屏退下人,說:“罷了,你餓了嗎?”
聞弱衣點點頭,齊衍立馬命人出去端了些飯菜回來。
就這麼吃上了。
吃飯時,齊衍偶爾盯着聞弱衣,有時候很快就移開目光了。
不久,讓人撤下了殘羹剩飯去。
“睡吧!”
聞弱衣點點頭,直接上床睡覺了。
齊衍笑了笑,也沒提入洞房的事,直接打地鋪了。
堂堂太子,洞房之夜打地鋪,說出去誰信啊!
他不是沒想過去書房,但這樣對聞弱衣不好,傳出去還不知道怎麼說聞弱衣呢!
這世道讓女子的處境不好,挨罵的也隻是聞弱衣。
齊衍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
而聞弱衣以前不是沒有見過那檔子事,跟着聞琅的時候,偶爾不小心和他一起撞見過,聽說人類因此□□,聞弱衣卻不認為這樣,盡管她不曾經曆過。
不過聞琅此人潔身自好,也就對聞弱衣沒什麼影響。
次日,齊衍早早要去上朝,聞弱衣也得跟着去見皇後,隻能爬起來了。
齊衍瞧着聞弱衣睡眼惺忪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
走時,太子突然劃了一刀,血滴落在喜帕上,交給了宮人。
免得出什麼差錯。
聞弱衣替人包紮好後才出發的入宮的,馬車略微有些搖晃,真的是和禦劍飛行沒得比,她直接就靠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