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弱衣并沒有死,水流螢使的那些手段根本殺不死她,她再次流浪,她去看過昆侖仙山的雪,在漫天飛雪中看不見一人,唯有她漫無目的地四處遊蕩。
也去各國遊曆,見過各種各樣的人,貪婪的虛僞的……當然,也有好人,看她一個姑娘沒錢吃飯,十分傲嬌地扔給她。
聞弱衣自然道謝了。
她觀察着這世間的人,卻沒有融入她們任何一個人過。
有時候她會化形成為青年男子,也會成為孤苦無依的女孩。
有一日,她用的是原本的樣貌,帶着披風,坐在船頭,就這樣呆呆地望着遠方。
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那些人都四散開來。
聞弱衣也跑進去躲着了,看着這群人三兩個結伴,那邊有一個姑娘還以為她是想吃東西,卻沒有錢買,也就把自己的幹糧分給聞弱衣一些了。
“謝謝!”
聞弱衣看着手中的幹糧,朝着她們笑了笑,這是聞弱衣這段時間很少的真心的笑。
“沒事,快擦擦吧!你身上都濕啦!”那女子溫和地笑了笑,還給她一條幹的毛巾擦身。
女子身旁的男子輕柔地擦着她的小臉,兩人一看就是十分恩愛的夫妻。
但聞弱衣能看出點不太一樣的,這姑娘和男子出來時定然是十分匆忙,衣裳淩亂,發髻不太整齊,想必是私奔而來的。
這幾天女子很是照顧聞弱衣,把她當做妹妹來看,聞弱衣沒有推辭,全盤接受了。
知曉女子叫虞松雪,男子叫燕溪山,她們二人是在桑南國科考放榜下相遇的,一個是官途光明的人,一個是民間未認回的太後的侄女。
也是欽定的太子妃。
虞松雪被記到了當今尚書的名下,成為嫡次女,為了不久後出嫁做準備。
虞松雪不願嫁,她已經有了心上人,也就是燕溪山。
她本來就不對任何地方有歸屬感,自然不可能為她們考慮,也就謀劃着同燕溪山私奔了。
兩人将大好的前途舍棄,也不知道最後結果如何。
還是那句話,人心易變。
但聞弱衣休息此刻她們是幸福的。
“虞姐姐這般走了,那尚書府的人怎麼辦?”聞弱衣撐着下巴,似乎隻是好奇,這便問了。
虞松雪揉了揉她的腦袋,搖搖頭,她也是直接就跑出來了,也沒有想過尚書府的人會怎麼樣。
聞弱衣輕聲道:“會滿門抄斬。”
虞松雪斂了斂神色,竟然對這次的私奔打了退堂鼓,燕溪山貌似察覺到了她的情緒,握着人的手輕輕捏了一下,示意她安心,不管怎麼樣,他都會陪着虞松雪的。
沒等虞松雪說話,聞弱衣又扯到另外一個話題去了,她問:“桑南國的太子叫什麼?”
“齊衍,怎麼問起這個了。”
“我喜歡他,我替你嫁。”
此話一出,虞松雪頓了頓,她以為聞弱衣在開玩笑,畢竟聞弱衣都不知道齊衍的名字,還是問的自己,都不認識,怎麼可能喜歡呢?
“真的。”
聞弱衣看着身上的衣裳,撣了下不存在的灰,解釋道,但這解釋并沒有說服力。
虞松雪欲言又止。
皇宮是個吃人的地方,她不太希望聞弱衣替她去涉險。
這個姑娘看着單純好騙,不太像是能應付皇宮那群妖魔鬼怪的模樣。
“就當是還你這段時間照顧我的恩情了。”
虞松雪想要說什麼,聞弱衣複言:“虞姐姐身上有沒有什麼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呢?”
“玉佩。”
虞松雪摘下給聞弱衣了,也算是默認她去了,她還是有疑問:“我們二人長的并不是很相像。”
“不像嗎?”
說完此話,虞松雪仔細辨認一番,卻發現确實有些相似。
“這倒是不用擔心,這個不會露餡。”
“謝謝你!”
“不必謝我!權當是答謝你的恩情了,日後若遇見你們,希望還是兩人在一起。”
聞弱衣把玩着玉佩,漫不經心地說。
不久後,靠岸後,聞弱衣就向兩人辭别了,她直接禦劍飛行,去了桑南國。
離開水流螢的這段時間,聞弱衣的靈力恢複了些,堪堪隻有以前的十分之一,但在凡間也是夠用了。
聞弱衣直接來到大門口,被人攔下了,隻好安安靜靜地蹲在那裡等人來。
她略微改變了容貌,和虞松雪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一樣。
尚書府的大夫人早就焦頭爛額了,在想該如何向天家交差,這一不小心腦袋就掉了。
聽人禀報,這才連忙趕出去,看見了聞弱衣。
果真是有幾分相像,尚書夫人連忙把人扶起來。
真是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
“好孩子,外面熱,我們進去說。”尚書夫人将聞弱衣帶着進去了,她也不反抗,一路上也沒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