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衍推掉了大臣的建議,他說此生唯皇後一人。
聞弱衣倒是沒有料到此事是這個結果,不過從那日說開了之後,齊衍還是喜歡往聞弱衣這邊跑。
他像是想開了,還問了聞弱衣有沒有喜歡的人,看見聞弱衣搖頭了,更加開心了。
齊衍心想:盡管她不喜歡自己,但陪在聞弱衣身邊的是自己,便已知足。
太後這人雖然在上次宮變之後對對聞弱衣有了改觀,但是聽到自家皇兒不納妾之事,還以為是聞弱衣搞的鬼。
她從上次宮變後,就發現聞弱衣這人太過強勢。
于是借着賞花的名頭敲打她,結果聞弱衣根本不當回事。
今日太陽有些晃眼,聞弱衣眯着眼睛吃水果,聽到太後這一番言論,瞬間沒什麼胃口了。
聞弱衣擦了擦手,起身看向太後言:“此事與我無關,太後找我做什麼?這花也賞的差不多了,我就先離開了。”
離開時齊衍來了,他讓聞弱衣先回去,外面太曬。
他走到太後面前跪下言:“母後,此事是兒臣的主意,您不必找皇後麻煩!”
“皇上!”
太後見齊衍态度堅決,隻好自己讓步了,她這皇兒自小就固執,她勸不動,她揉了揉眉心說:“罷了罷了,你們的事我管不着,我老了。”
“皇上,快起來吧!”太後見人還跪着,趕忙道。
“好。”
齊衍過去拉着太後說了些話,這人也就不氣了。
晚上去了聞弱衣宮中,讓她不必在意母後說的話,聞弱衣點點頭。
不過突然說了一件事,聞弱衣說:“齊衍,我們和離吧!”
齊衍筷子突然掉在了桌上,他對上聞弱衣目光才反應過來,吩咐下人再拿一雙來。
他像是沒有緩過神來,詢問聞弱衣:“為什麼?你有喜歡的人了?”
“……不是。”
“那為什麼,皇宮不好嗎?”
聞弱衣思考片刻,鄭重地告訴他:“嗯……皇宮的日子太無聊了,我不想一直過着這樣的生活,我想去外面看看,看看别處的風景,我會給你寫信的,齊衍。”
齊衍垂着眸子,聞弱衣等着他思考,反正不管如何,她肯定是要走的,不會因為任何人改變自己的想法。
“好。”
齊衍答應了,聞弱衣瞧見他手背上滴下一滴眼淚,有些好笑。
她給齊衍擦了擦眼淚,調侃道:“怎麼又哭了,都已經當了這麼久的皇帝,怎麼還是喜歡哭呢?别哭了,哭我也不會留下來的。”
齊衍耳朵有些紅,沒有回答。
他其實是一個不愛哭的人,隻是留下聞弱衣的手段罷了。
兩人到底還是沒有和離,聞弱衣一個人已經踏上了别處,徒留他人思念。
聞弱衣說是要給齊衍寄信,到底還是沒有變,她到了塞外,看到了大漠風光,到了江南,看見了煙雨蒙蒙,遇到的人和事都告訴過齊衍。
齊衍每次收到信,都會很開心,好似他經曆過這些。
聞弱衣給齊衍留了紙鶴,齊衍早就知曉聞弱衣不是普通人,并不驚訝。
時常訴說他的事,比聞弱衣寄的還勤。
說那些大臣時不時地催他納妃,說的話都不好聽,過了幾年還說他從宗族出收留了一個女孩,小姑娘怯生生的,家裡的人并不疼愛,他卻感覺很不錯,于是收養了,取名為齊元嘉,把她培養成了儲君,那群大臣并不願意,但元嘉靠自己的努力成功讓大臣閉了嘴。
聞弱衣誇了齊衍,也誇了元嘉。
齊元嘉得知父皇和母後寫信,自己也要寫,常常稱聞弱衣為母後,她糾正過一兩次,見人家小姑娘沒改,想着也就算了。
這麼一晃,也過了二十年,聞弱衣在戶外路過一處院子,這裡種着蔬菜,應該是有人在住,聞弱衣去讨了口水喝,但是主人沒在,她也就等了一會兒,沒想到來了一個熟悉的人。
是虞松雪,她已經老了,皮膚開始松弛,走路也有些不利索,這人杵着拐杖進來,看見聞弱衣的時候愣了一下。
“是你啊!”
“是我。”聞弱衣點點頭,虞松雪問她怎麼來這裡了,知曉了她是來讨水喝的,也就去燒水了。
不久,兩人坐着聊天。
“幾十年了,你還是那麼好看,樣貌一點也沒有變過。”虞松雪推了推熱水,咳嗽兩聲複言:“很抱歉,這裡沒什麼能夠招待你的。”
聞弱衣搖搖頭,端起來喝了一口。
“我是妖怪,自然不會老。”聞弱衣回應她,在看虞松雪的表情,會不會害怕。
算下來的話,聞弱衣也能被當做妖怪,畢竟她不死不滅。
虞松雪怔了一下,随即笑着吐出一句話問:“那你會吃人心嗎?”
“……不會。”
聞弱衣倒是沒想到她會問出這個問題,啞然失笑。
“那自然是,你是個頂好的人,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麼你也是一個妖怪。”
“為何?”
虞松雪面目慈祥,眉眼溫柔地看着聞弱衣言:“我相信我年輕時的眼光。”
“榮幸之至。”
兩人聊了很多,虞松雪知曉了聞弱衣這些年遇到的事情,成為太子妃,成為皇後,離宮遊曆天下。
“很好,就當我也看過了。”虞松雪說完兩句又咳嗽了一下,聞弱衣思考片刻說:“我替你治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