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現在......
“棠棠,吃這個,我做的。”
“還有這個。”
“這些皆是我近日學的,額......現代的吃食,你都嘗嘗。”
支棠看着滿桌子的菜,和堆積成山的碗,扶額苦惱。
要不是為了轉世投胎,她才不要在這裡和他玩過家家的小遊戲。
她挑起伏最給她夾的菜,小口小口地吃着。
思緒卻已飄遠......
半月前,在地府最深處。
一條沉睡的黑龍正盤踞在封印内的鎮妖池中。
而支棠就站在封印外不遠處,視線緊緊銜在纏繞黑龍大爪子的紅線上,耳邊回蕩着閻王恢宏浩大的聲音。
“現派你于不日之後,晷鏡開啟之際,找回伏最的七魄,重新封印萬年邪龍,屆時,作為嘉獎,本王會請求上神給予助你投胎轉世之法。”
聞言,她的眼睛亮了亮。
支棠活了将近一千年,雖說生死簿上沒了她的名字,但不知為何黑白無常竟也抽不出她的魂魄,轉世投胎都成了奢侈。
後來,在崔南雀的一力促成下,支棠留在了地府,從個小助理做起,為地府效力。
當然,閻王能同意一個人類留在地府,也是怕因生死簿丢失而少了一人這事被上面知曉後,神界降罪。
便一直幫支棠瞞着。
如今能松口,說明封印這條黑龍才是重中之重。
這便是支棠的機會。
能真正做一次人,做一次自己的機會。
她本以為,馴服這條七魄離體,隻憑借本能反應的龍,會是一件難上加難的事。
卻沒想到,這龍,居然是沖她來的。
不過一刻鐘,那封印中的黑龍便動了起來,甚至化為人形,逐漸朝她走來。
他睜開眼的第一件事,便是用盡全力掙脫鎮妖池的束縛,再沖破那層封印屏障。
動靜之大,惹得支棠站都站不穩。
他出來後的第一件事,便是來到支棠身前,注視着她的眼眸,在脫力後緩緩倒在她的懷裡。
那時,支棠撐着身上的龐大身軀,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
怪不得,地府總是地震,原來竟是因為他。
誰會知道,他最終居然會......住進她的家裡。
“哐當”一聲,緊接着“噔噔噔”的急促腳步聲傳來。
像是有什麼人在逃跑。
就像真的地震了一樣。
支棠被吓了一跳,猛地站起:“地震了?”
她回神一看,自家樓梯上正奔過一隻大白肥貓。
震得地闆嘭嘭響。
支棠内心一陣無語,屁股一跌,坐回了椅子上。
伏最見狀,左右看了看,手指輕輕一捏,一個訣就飛向了那隻大白貓。
“轟隆。”
......
木質的樓梯瞬間被轟出了一個洞。
剛才還隻是有些無語的支棠:“......”
這下是徹底沒話了。
她閉上眼,微微笑了下,似乎在說服自己不要動氣。
随後又笑着站起,揚着嘴角看了眼伏最,對他笑了笑。
在伏最回應她的微笑後,她翻了個白眼越過他徑直走向了樓梯。
走到樓梯處,看見那個洞,支棠憋不住了,回頭狠狠瞪了伏最一眼,才回身深深吐出口氣,小心翼翼地踩在樓梯上,生怕塌了。
支棠要煩死了。
這半月以來,伏最聽話是聽話,對她好是對她好。
但她不能流露出一絲不高興,一旦她臉上沒了笑容,嘴角落下。
伏最就會精準地找到那個讓她不太高興的人,或者物。
他随手一指,便是一個大洞。
這半月來,鎮子上随處可見大大小小的洞,全是他的傑作。
甚至别人的家裡都有。
支棠剛帶他回來的第二天,為了和鎮上的人解釋,說這是自己在外打拼剛出國的哥哥。
她這麼多年來都是一個人生活,突然冒出一個男人。
結果當然是有人不信啊,一個大叔口無遮攔地說這是她養的小白臉。
傳出去後直接影響到了支棠的生意。
說她自己都是用錢養男人,這姻緣介紹所能有什麼準的。
大概都是騙人的。
支棠氣憤地直接沖去那人家裡找他理論。
伏最也跟着。
結果吵着吵着,不知從哪兒飛來一塊石頭,直接砸了那人家裡的玻璃。
更離譜的是,幾秒過來,小石頭後跟着大石頭,砸向了那個說閑話的中年大叔。
吓得支棠以為天降正義,要出人命了。
得虧那大石到那大叔臉前時就停了下來,就是把他家地闆砸了老大一個窟窿。
可想而知,支棠在看到伏最的小動作後,掩起心虛趕緊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