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空萬裡,暑意雖未消,但微風正好,塑膠操場上,一班同學們熱完身後,隊伍後幾排的男生聽着球場上傳來的籃球聲早已按耐不住,體育老師瞟了一眼,“同學們自由活動,最後五分鐘原地集合。”
向婉婉拿着球拍拉着夏天青來到了羽毛球場,卻見江淮幾人已經占了場地,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江淮挑釁說道,“喲,這不是向婉婉嗎?一個書呆子也會對打羽毛球?”向婉婉冷笑,攤了攤手毫不客氣回怼道,“很難相信,一個連澆水都不會,毀了人家花園的人,有什麼資格評價别人。”
江淮眼神開始冒火,不服氣道,“來一場?”
向婉婉向前一步,“來就來,誰怕誰是狗!”
這時身後響起一個揶揄的聲音,是恰巧也在上體育課的傅寒,沖着夏天青挑眉,“不介意多一個人吧。”
“加我們兩個。”邊上喜歡湊熱鬧的陸斯南拉着顧北塵上場,興奮喊道,“顧哥,你也該運動運動了。”
于是兩邊自動分成了兩組,一邊是向婉婉、顧北塵、陸斯南;另一邊是夏天青、江淮、傅寒。
不多時,邊上密密麻麻人群攢動,看着這詭異的3V3對決組合,畢竟有高冷學神顧北塵和學生會主席傅寒鎮場,千載難逢。
向婉婉把羽毛球向上一抛手腕驟然發力,球拍一揮,羽毛球疾速襲向後方,另一邊的江淮反應迅速反手一個漂亮的揮拍,向婉婉眼眸裡露出一絲訝色,但轉頭攻勢更猛了,于是場上兩人較起勁打得如火如荼,其餘閑雜人等開始分心。
傅寒轉了轉手腕,漫不經心對夏天青說道,“我很好奇,你用了什麼方法,這麼快就讓江心月原諒了我?”
“要你管。”
而另一邊的顧北塵眼眸微深,随口問道,“他們兩個很熟嗎?”
陸斯南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皺眉回想了片刻,而後恍然道,“那個男生是學生會主席叫傅寒,上周貌似給夏天青送花來着。”
“哦。”說罷顧北塵就握緊球拍猛扣一球。
夏天青并不想跟傅寒多說話,目光無意識地朝邊上望去,就看到一個女生站在樹蔭之下,紮着低馬尾,穿着短袖長褲的藍白校服,露出白皙纖細的胳膊,她靜靜看過來,面容有些辨不清,但看着好像沈萦。
于是夏天青把球拍替給一旁的宋星杓,“你替我一會兒。”
待到夏天青走近了,“夏天青”,沈萦笑起來眼睛彎彎 ,說話很是溫柔。
夏天青眼眸一亮,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回來上課了?”
沈萦臉上還是挂着淺淺的笑意,輕輕點點頭,“本來想過去跟你打聲招呼的,但看你在打球。”
夏天青注意到她瞥見傅寒時眼睛有些慌亂,關心問道,“你還好嗎?”
沈萦心思聰穎,又将事情娓娓道來,“本來不想與你說這些的。”
沈萦上高中,第一眼就認出了傅寒,在同一個班級重逢讓她心生歡喜,隻是後來家中變故,中道休學了。
“那時我去圖書館還書時,與一個女生相撞,手裡的書打翻了,巧的是那女生也在圖書館借了同一本書,後來我發現那本書裡夾着一張字條,上面寫着‘我喜歡你——fh’,那是傅寒的字迹,所以我誤以為他,,,”
“那會我休學,他偶遇我,曾想借錢給我,但我拒絕了,隻想花自己有的錢,不想透支不屬于自己的,我家人時常跟我說‘世上沒有免費的東西,你會覺得免費是你還沒懂得代價。’”
沈萦聲音一哽,隻覺得心口有密密麻麻的針戳痛感,“原來一直是我自作多情了。”她知道他心照不宣的那個女生是誰,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受潮情緒,感覺要持續很久才能放晴。
“誰都希望,自己最初就遇到了最後的人,所以我自然願意成人之美。”
繼而苦笑道,“隻是我回來幾天了,傅寒也沒和我說過一句話,我隻是想歸還那張紙條解釋一下,大概是怕我糾纏不清吧。”
夏天青默了片刻,沒想到其中還有此番誤會,“你可以當面問問他,我覺着,倘若他真的是如你口中一般好的人,身心健康會愛人的人,是斷然不會折磨他人的。”
沈萦一愣,沒想到夏天青會說出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