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代表發言,“我方不同意,屬于,字義理解可分為長期得到和短期擁有,追逐的過程比寶物沉箱更有意義,畢竟使唐僧成為唐僧的,不是經書,是取經之路 。不若将金蘋果放逐,能者居之。”
理科班代表落下一錘,“我方同意加入。”
張大慶哭笑不得,“雙方辯友是否太過草率?”
就這樣一節課在衆人摩拳擦腳躍躍欲試,大顯身手又啼笑皆非的鬧劇中度過。
下午放學,夏天青向婉婉,顧北塵,陸斯南幾人騎着自行車剛騎出校園沒多遠,拐進小巷裡便看見一群穿着藍白校服的學生在打架,看清地上被打的人是他們班上的沈慕風,幾人連忙停車跑過去,呵斥道“住手!”夏天青一腳踢一人手中的木棍,接着反手将人按住,為首打架的幾人不服氣忿忿道,“是他先動手挑釁的!”
顧北塵看着夏天青身手利落,眼神有些微訝色,陸斯南還是一臉賤賤說道,“天青,你怎能如此剽悍!”向婉婉白了一眼,“要你管!”
又夏天青一直轉着手腕,趕忙握住她的手察看,“我的小姑奶奶,今天你可是壽星,就别給磕着碰着了。”聽到這話的顧北塵有些微怔,生日?
夜晚,靜谧的校園燈光如晝,教室不喧嘩而自有翻書回響,時席玉一臉肅穆推開教室門,眼裡冷光一閃而過,“沈慕風,你給我出來一下。”
傷口還隐隐作痛的沈慕風一瘸一拐地跟了出去,聞言坐在不遠處周詩涵停下手中的筆不自覺望向教室外的身影。
時席玉帶着沈慕風上了教學樓的天台,時席玉卻沒了平時冷嘲熱諷的語氣,“沖冠一怒為紅顔?”
時席玉從幾個毆打沈慕風的同學口中得知,對方在追求周詩涵,周詩涵為了躲避沈慕風,就故意跟對方親近,這才讓沈慕風不自量力找人幹架。
眼看着沈慕風依舊不說話,時席玉又問道,“為什麼喜歡周同學?”
沈慕風垂下頭,周詩涵長得清純漂亮,男生都很難不注意到她,沈慕風也是,在不了解狀況下喜歡上一個人,後來因為周詩涵還是語文課代表,發現她真實的一面比想象還要好 ,覺得自己的喜歡應該算得上是幸運。
時席玉雙手撐着欄杆看着沈慕風,也不生氣,說話依然是無色無味但劇毒無比,“人家周同學憑什麼要喜歡你?白天鵝為什麼會看上你?”
“她吸引你,是因為她身上有一些吸引你的美好特質,但你身上沒有吸引她的地方,你明白嗎?你要成為一個有吸引力的人,不然光憑借死纏爛打,自我感動沒有用。”
沈慕風擡起頭,眼中有一絲亮光,時席玉接着說道,“自古以來女性擇偶,都是男性強大自信,這并非是金錢和地位高低。”
“你可以觀察受歡迎的男生,他們都有自信的過人之處,他們對自己的投入比去讨女生的歡心多,‘草木有本心,何求更多月’,他們本身就有魅力,而你那些刻意讨好,虛張聲勢的做法隻會令人毛骨悚然和尴尬,這是虛假自信,不是真正自信。”
“如果你也相信概率,覺得一生中永遠無法遇到足夠多的人去愛,那你就努力改變試試。”
時席玉說完便轉身下樓了,他自然知道,學生時代總有一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初生牛犢莽撞勁,隻能疏不能堵,青春的愛戀是熱烈的,是如果對方身邊那個人不是自己,會希望無論是誰都不得善終的毀滅感。
晚自習下課後,同學們陸續離開座位舒展身體,夏天青也在樹下一個角落裡發呆,“夏天青。”,夏天青蓦然回頭,顧北塵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他站在逆光處,眉眼清冷卻泛着些明亮的水光,他遞給夏天青一片橢圓形葉子,“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這個送你,祝你生日快樂。”
夏天青接過那片圓潤纖細的葉子,飽滿的綠色葉片上面白色镂空的葉脈部分雕刻出了她的模樣,生動可愛栩栩如生,下面還刻了一行小字:
To
“十七歲的夏天”
夏天請的手微微顫動,這是他臨時雕刻的?“謝...”字還未脫口而出,顧北塵已經走進了教室裡,夏天青眼神溫柔幾分,嘴角勾起淺淺的笑意,他原來畫畫這麼好,她很喜歡。
而這一幕正好被回教室的沈慕風撞見,于是一晚上他都在重點觀察顧北塵,他發現這個人和誰交流都有一種善意和松弛感,旁人如何都不影響他,徐徐來之又泰然自若,但是你的目光就是沒法從他身上挪開,他好像明白了老師口中說的那種花開蝴蝶自來像塊磁鐵一樣莫名的吸引力了。
于是第二天早上,一貫早到自習的夏天青和顧北塵莫名看着空蕩蕩的教室多出來的一個人:沈慕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