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的愛意,普通人無法接受。
【好感度?5,好感度?3,好感度?7……】
系統音在段懷川腦海裡不斷回響着。
段懷川停下了手裡的工作,鏡面閃着光,“能查到是什麼原因嗎。”
【這邊查詢到是您的分身所為。】
會是誰呢,段懷川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他做了什麼?”
【捏造了一個不屬于自己的人生。】
他終于出擊,選擇給自己添加戲份。
月光下,俞甯笙和衛檀肩并肩站在一起,少年時不時扭頭看向身旁的人。
俞甯笙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然後抓住機會,回頭捕捉到了他的目光。
衛檀:!
“為什麼一直看我?”俞甯笙有些不确定問他,“你是要跟我說嗎?”
衛檀低垂着腦袋,“沒有,就是想多看看你。”
俞甯笙感到奇怪,說話的時候都不由得有些笑意,“可我們現在不是鄰居嗎,更何況你和我每天都在見面,有這麼看不夠嗎?”
即便知道這是因為受到自己所捏造的記憶影響,可衛檀還是忍不住沉溺其中。
“看不夠,一輩子都看不夠,哥哥。”
少年一隻手提着超市的購物袋,另一隻手牽起俞甯笙。
俞甯笙感到有些不适應,他瞧着自己的手掌,為什麼會有點抗拒,明明他們關系那麼好,為什麼會有一種想要逃離的感覺。
俞甯笙視線緩緩向上移動,落在衛檀的臉蛋上。
衛檀的臉蛋是時下很流行的那種少年氣很強,又帶着某種侵略性的美,可當瞧見衛檀那雙眸子的時候,他的心髒頓時漏了一拍。
有種被獵人盯上的恐懼感。
“哥哥,買花嗎?”
有個小姑娘手上提了一個籃子,籃子裡都是一些玫瑰,她小跑着來到俞甯笙面前。
“哥哥,沒買枝花送給你身旁這個……哥哥。”小女孩前面跑得太快,沒有看清楚。
俞甯笙剛準備拒絕,衛檀就掏出了一百塊錢,塞進小姑娘的籃子裡,然後拿了一枝花。
俞甯笙借着這個機會,抽回了自己的手,可下一秒,眼裡出現了那朵玫瑰。
“送給我?”俞甯笙看着那枝紅豔豔的玫瑰,沉默了片刻,接過。
“祝兩個哥哥百年好合。”
許是太高興了,小姑娘說話的語氣都不自覺激昂起來了。
“不喜歡玫瑰花嗎?”
俞甯笙搖搖頭,“倒也不是不喜歡,隻是很少會收到玫瑰。”
紅豔豔的玫瑰,好像更适合女孩子。
衛檀想再牽起俞甯笙的手,被少年不動聲色躲開了,“這東西會不會太重了?我跟你一起拎吧。”
衛檀:“不會,哥哥把手——”
俞甯笙裝作聽不見,一隻手去接過袋子,衛檀也不再強求。
回到公寓裡,俞甯笙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的公寓裡面,隻有自己一個人的生活氣息,那個在自己記憶中與自己無比親密的人,絲毫沒有留下痕迹。
他拿着玫瑰花從全身鏡面前走過,眼角的餘光發現鏡子裡不同的自己。
俞甯笙被吓到了,他不可置信地退後兩步,是錯覺嗎?剛剛那一刻,身上插着玫瑰花,在地面上匍匐前進的人是誰?
那樣嬌媚又可憐的姿态,是自己嗎?
俞甯笙站在鏡子前,看着鏡子裡倒映的自己,神色惶恐不安,手裡的玫瑰花也突然蔫了,花瓣一片又一片落在地面上。
握緊的手突然松開,玫瑰花掉落在地面上,被他不小心踩了一腳。
公寓裡面的燈忽明忽暗,俞甯笙站在鏡子前久久沒有動作。
鏡子裡分明照映出了除他以外的人,那個人神色平靜卻莫名倒了些哀傷,他擁抱着自己,緊緊貼着自己,将臉蛋伏在他的肩膀上。
“甯笙。”
耳邊是那人動聽的嗓音。
“甯笙,笙笙。”那人一隻手摸上他的臉蛋,“别抛下我,别試圖逃離我好不好?”
俞甯笙站在原地,仿佛灌了千斤重,他眼珠子死死盯着那人,可當那人擡起臉,他卻又看不清他的臉。
“滋啦——”
伴随着一聲刺耳的電流聲,公寓内終于恢複了光明,本應該掉在地面上的玫瑰花,被他緊緊握在手中,水深火熱的租房經曆,身後出現人影也消散不見,好像一切都是他的幻象。
可真的是幻象嗎?
俞甯笙不明白,他隻是覺得,他或許該去拜一拜了。
隻是他離開的時候,并沒有發現鏡子裡的人沒有跟随他一起離開,而是一直注視着他的背影。
當天夜裡,他就做了一個荒唐的夢。
……
“所以,你是在利用我?”
俞甯笙看不清眼前的人,仿佛有一層迷霧阻擋在他與這人之間。
俞甯笙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可那一刻他嘴裡吐出了不一樣的聲音。
“利用?什麼是利用,這難道不是你請我願嗎?”俞甯笙坐在男人身上,摟着他的脖子,“我付出你想要的,你也提供你擁有的東西給我,更何況感情這種東西,怎麼能說是利用呢?”
俞甯笙主動吻上了那個人的唇瓣,并輕輕咬了一口他的唇角,帶着某種不可言喻的意味。
男人胸腔震動了一下,不知是笑還是其他,隻是摟着俞甯笙的腰越發用力,然後再毫不留情啃咬回去。
俞甯笙在這人懷中承受着,而後又主動伸出手,加深了這個吻。
“小騙子。”那人還有空隙罵他一句。
俞甯笙被放在桌上,桌上的一切都被推在地面上,寬大溫熱的手掌自腰間一路往下,連帶着他的吻從脖頸間向下滑,然後在胸膛處停留。
夢中的自己嗓音一次比一次更帶勁,俞甯笙早已滿頭大汗,氣喘籲籲。
“怎麼,這麼快就受不住了,那你後面怎麼辦?”男人輕輕掐了一下他那裡,俞甯笙很快就癱軟成一灘水了。
“甯笙。”
“嗯?”
“今天那個人給你送的那束玫瑰,不如也拿來給我看看?”
俞甯笙察覺到不好,試圖逃離,卻被狠狠壓制。
“等等,我可以解釋,你不能那麼對我!”
男人沒理他,隻是把最開始丢在地面上的玫瑰花束拿起來,慢條斯理拆開。
俞甯笙不知道他要幹什麼,隻是瘋狂地掙紮,想要逃離,不知為何突然想起在鏡子裡看到的那一幕,他害怕極了。
男人把領帶拿下,捆綁住他的雙手高舉過頭頂,俞甯笙吓得眼角濕潤,臉頰卻還是一片粉紅。
“不要掙紮,我怕傷到你了。”
玫瑰花的根莖一點一點放入,掙紮的軀體最後變得僵硬脆弱,俞甯笙哭了。
此時此刻的他,就和最開始在鏡子裡看到的自己并無二樣,他跪坐在地面上,哪怕地上鋪上了一層厚厚的地毯,他也依舊覺得刺疼。
“……我錯了。”
“哦,錯哪了?”
“我不會……不會再接受除你以外的任何人懂得東西,放過我,放過我吧……”
青年的嗚咽聲聽起來格外可憐,男人見此,大發慈悲把人撈起抱在懷裡。
“認錯了就好,乖孩子。”
俞甯笙已經記不得最後的情景,隻是忘不掉那人假惺惺安撫自己的情緒的語氣,真是,真是令人生厭!
俞甯笙迷迷糊糊醒來,天邊早已泛起了魚肚白,隻聽見耳邊說。
“快逃,俞甯笙,逃開那個瘋子,永遠也别回頭,永遠!”
逃……?
瘋子……?
俞甯笙坐在床上思緒紊亂,醒來那句話是他,還是夢中人說的?
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才早上六點四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