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他珍貴的、可能是唯一的通關道具。
看出姜皖的那一絲疏離,陶思栩當然沒有在意。
但他用最無辜的面皮擺出一個溫良的微笑,和氣地說道:
“對不起呀。隻是我怕你們像昨晚的劉易一樣受傷,今天早上我可是被吓得半死呢。”
姜皖在朋友面前表現得再成熟,面對像陶思栩這樣的尚且陌生的長輩或多或少也有些羞澀。
敏銳察覺到自己的疏離或許刺激到了陶思栩,姜皖緊張地搖搖頭,擡頭看着陶思栩,盯着他的眼睛真誠說道:
“我們隻是有點被吓到......陶哥你有這本事,我們羨慕還來不及呢!再說你是為了我們的安全!”
全程說不上話的謝知青終于插了進來,狠狠點了點頭。
陶思栩笑笑,一手摸了摸姜皖的頭,一手拍了拍謝知青的肩膀,讓他們早點回房間去睡覺。
臨走前,謝知青停住腳步,拉着姜皖不肯走了。在陶思栩疑惑的眼神中,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垂,對陶思栩小聲說:
“如果可以,我想知道陶哥你怎麼看出這個房子的問題并解決的......”
姜皖拉了拉謝知青的手,有些着急。示意他在大半夜的還要繼續麻煩陶思栩很不妥當。
但謝知青是有些頑固好學在身上的,頗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
陶思栩當然不在意,死亡循環下他的神經可能已經病變,在夜晚時會興奮異常。
和小孩們講講話,比一個人睜眼到天明有趣得多。
他把床讓出來給謝知青和姜皖兩個人并排坐下,自己拖了唯一的椅子坐在他們對面。
“首先,”他說,“這個正廳是标準的臨時靈堂樣式。”
在沒有單獨建造靈堂時,這種空曠的大廳是村裡停靈的首選。
房梁上懸挂一橫木,處于房間約三分之二處,幾乎不起支撐房頂結構的作用,而是為了懸挂幕布,隔離跪拜的衆人和安睡的魂靈。
“我走遍了整個村子,發現除了這裡就沒有又空曠又大的地方後,就猜這可能是村裡用來人死停靈的地方。”
“而姜家人,十之八九是村裡看守這個地方的守房人。”
陶思栩行動能力超群,觀察敏銳,得出的結果實在是讓兩人十分佩服。
——實際并沒有,隻是陶思栩在這裡死了幾十次,連蒙帶猜也把這件事弄明白了個七七八八。
陶思栩清了清嗓子,反過來問謝知青兩人:
“你們看到我是怎麼處理那些詭怪沒有?”
謝知青和姜皖遺憾搖頭又點頭。
隻見姜皖說:
“我聽到動靜醒來,敲了謝知青房門後就發現陶哥你不在,我們就悄悄走到正廳來找你了。”
見陶思栩不贊同的眼神投來,姜皖又連忙補充道:
“我們不是亂來,隻是想...如果陶哥你有難,加上我們或許能解決呢。情況不對我們會跑的!”
“然後我們走到正廳。”
謝知青接話,眼裡閃着星星,看起來十分崇拜。
“看到陶哥你把一根筷子插到那些東西身上,那東西啪的一下就炸了。我們就——就看到了一眼。”
陶思栩理解不了謝知青的遺憾,笑着拍了拍手,做出他用筷子傷害那些詭怪的姿勢,一邊給動作配音:
“就是這樣,咻——唰——咻——唰,嘗試着按照人的緻命點去攻擊詭怪。
“其實我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行,好在真的有用呢!”
雖然感覺陶思栩講述的太過兒戲,但在姜皖的無聲催促下,謝知青還是不情不願地出了陶思栩的房門。
他感覺還有很多細節絕對沒有被講出來。
但也正常,自身有些本領是不能随意告訴其他人的。
他已經唐突了。
但——好想變得像陶哥一樣厲害!
合上門,陶思栩臉上表情一收,眼裡瞬間變得黑洞洞,似乎什麼也沒裝。
他摸了摸下巴,想着:
要融入人群裡,首先是個人,其次要像個人。
陶思栩和衣躺在床上,沒有一絲睡意。
第二日一早,陶思栩已經不知道又去村裡的哪個角落了。
而在劉家屋裡,姜皖和謝知青被圍在中間,向其他人講述昨晚的驚心動魄(事後版)。
雖然兩人的了解不多,講出來的内容也簡短得可憐,驚呼聲也還是一陣接一陣。
俞霄驕傲擡頭:“我早就知道陶哥是個厲害人物了!”
劉易還在床上躺着,擡起手狠拍了大腿一下,随後又被痛的龇牙咧嘴,站在他旁邊的李哩靠在曹方芳肩上笑得不行。李哩對着劉易嘲笑道:
“你看看人家!同樣是新手任務,你第一天晚上挂彩,人家第二天晚上團滅了詭怪老巢的一半勞動力!”
劉易漲紅了臉立即和李哩吵了起來,房間裡充滿了快活的氣氛,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知道陶思栩或許是個厲害人物,劉易受傷在衆人心中留下的陰影也被抹去了。
好比面對一個輕松的小組作業,任務固然輕松,但也有個人不合格的風險。
但如果小組裡有一個能帶飛所有人的大佬呢?
年輕人們喜笑顔開。